夹紧，冷冷地怒视他，神亦是痛心。

        桓琨面对兄长的指责，却：“我的肝草余毒被勾起来，未来一年不在京，还请兄长多多照看妙。”

        桓猊抬看他，桓琨缓缓：“倘若我在建康，中书令的位一刻离不了手，但以我现在的况，再待去不合适。桓氏弟我一尽看过，历练不够，此时若是用，一来有损桓氏百年名声，二来不稳江山基业，倒是谢家六郎可堪一用。”

        “桓谢两家交甚深，谢家弟的风骨我知晓，谢六郎虽曾误歧途，其其质仍是澄洁，只欠好好引导。”桓猊虽不悦他擅自让了丞相的位，但深知自家亲弟弟决定的事，何时改变过主意，又被谁能说动过，不免冷哼，一语中的，“只怕这不是你最终的目的。”

        他目光锐利人，仿佛能直心底，桓琨终克制不住心的燥意，唇边泛起一丝苦涩，低声：“兄长这话问得好，我也想问自己，明明我在妙边的时间最长，才是最有资格的，不该退让。兄长不退让，我亦不退让，此事没个结果，夹在中间受累的唯有妙而已。”他慢慢抬起，直视桓猊发诧异的双，“她心里是有兄长的。”

        单单这一句话，却在桓猊心中无异于平地一声雷，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不是乘人之危，也绝非人所难，旁观者清，她心里有他。他浑僵麻，因这句话几乎乱了手脚，又听桓琨：“三个人之间，不能一直僵持去，总归有个人先让步。”

        “这月初三。”他平静，“我告诉妙是初六，她知了，那日定会悄悄跟着我去。这事上，还请兄长保密。”

        ……

        芸娣本想等到初六那日，悄悄混队伍里，但初三这日，早上醒来时一抹枕边空了。

        院里也空的，看不见桓琨的影。

        芸娣终于知，阿兄早已走了。

        ……

        桓琨离京之前，将事务继续转由谢玑代劳，虽然桓猊对此举颇不满，毕竟不是自家人，桓琨却信得过谢玑，临走前，兄弟二人又再促膝长谈一次，这回谈的是正经公事，有关江北局势，日后将用到谢玑，方才暂且说服桓猊。

        桓琨离京一事未经声张，但仍引起轩然大波，不少猜测接踵而至，但随着近来皇上病转好，设宴犒赏大军，又很快被另一件事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