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看着她的脸，依旧妖娆丽，却丝毫想不起。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到忘记了，是很可怕的事。

在火光中，那张脸被映得明灭又棱角分明，蒋嘉俞怔怔看她弯起红唇。

她说。

“当然。”

他垂，手在她背后缓缓抬起，却到底还是没能搭在她腰上。

“我不知我还要怎么……我甚至不知我还想怎么，我想你我，可你不可能我。”

她静静靠着他，一双在夜里笑得落寞，“其实这样靠在一起，看完这个日落，就是我们最好的时候了，嘉哥。”

“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得到，非要完整走一遍天长地久的程呢。”

他抿唇，“你一个人，不需要他也你吗。”

那烟还剩一大半，孔翎却也觉得无趣，直接在玻璃烟灰缸中将它掐灭。

“需要，却也不那么需要吧。”

她抬，亲昵地看他，手指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年纪最好的男孩，额前的发都是柔的。

“其实是自己的事，你慢慢会明白，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给你，能遇到就更是奢侈。”

她看着他，又用那种透过他在看别人的光，“对我而言，在里，有这么一个能让我放心大胆地不顾一切，生死相依去的人，是比他不我，更重要的事。”

她笑，问他，“你呢，嘉俞。”

蒋嘉俞看了她许久，终于抬起手，将她的肩揽住，垂眸的时候轻笑一声，是认命，也是被说服。

他回答孔翎，“我……也是。”

告诉我你我，雀雀。”（柏彦H）

人着的时候是不怕分别的，但是只要断，哪怕只是分开一个门买菜的时间，再见也像是沧海桑田。

孔翎是在九月末的环仲大楼，再见到柏彦的。

彼时他看上去比那天她离家后更瘦了一圈，男人脸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好看依旧好看，不过倒像她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样，让人望而却步。

她几乎没法把这个站在这里的男人和百般对她温柔缱绻的人联系到一起，尽他们长着同一张脸。

让人安心的男人大概都有一个特征，上你前后，他判若两人。

可惜她见过他的柔，却也亲手丢弃摧毁。

她站在停车场等泊车的易遂，看到柏彦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今天易遂非要让她来公司。

她只觉得好笑，男人也有这种弯弯绕绕的心思。

并没有四目相对，两人用余光看见彼此，孔翎便转过，背对着他，抬眸去望西装革履款步而来的易遂。

她就笑了起来，对易遂笑得迎合又俏，哄得他满意地勾住她肩膀，在踏环仲大门的一刹那，易遂微微偏，若有似无地扫了柏彦。

他一个人立在那里，看着那对相拥走公司大楼的男女，直到他们背影消失在电梯门中，许久，唇角才也抬了一。

就那么一，转瞬即逝。

分离后的人匆匆一瞥后肩，再见时，她依旧这样，边永yuan不缺旧新。

电梯一路上到董事办，易遂先一步走电梯，孔翎抱臂，踩着跟鞋缓缓跟在他后，背着的链条包包随着她的步伐在她侧晃动。

他站在办公室门推开门，一个邀请的手势，笑着看向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