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看着他,又恨又可怜。
她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有些男人,也许到老、到死,也都还是这么幼稚可笑。
“陆戈,男人怎样才算是一个女人,你告诉我。”
他想了想,没有答案,“你说怎样才算?”
孔翎忽然笑起来,越笑越悲凉。
他们之间,隔着那个无辜死去的孩,隔着
修林一片真心,隔着阿嬷的死。
她也曾想过好好他,哪怕他不专心一些,
玩一些,她想,也没关系,她能用她的
一直陪伴着他,等到他看清楚、想明白的那一天。
她从前觉得,他如此作为,也不过是个被金钱利益环绕着,看似闹的可怜人。
他其实缺乏什么人给他。
可她估了自己。
她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不是仁光普照的圣母,也不是谁的提款机。
她只是个被他耗尽了元气,好不容易遇见修林,肯将她一
伤痕悉心修修补补,让她再变回人样的可怜人。
他们之间,到底是走到满目疮痍。
“不只男人,人都需要一个好结局――肯在
里给你一个好结局的人才是真的
你。”
她看着他,最后送给他这段话,“你枪饮血,生死线上
边过,觉得这日
刺激又有趣。可是陆戈,死不难,死有什么难的?一闭
的事儿而已。活着才难,两个人一起活着,有人心甘
愿只守着你活着,这才难。”
她曾那么想给他一个家的心意,此刻也不必再提,她看着他的这双恨都不再盛得
,只是静静宣告与他――
“陆戈,是需要保护的事,你已经杀掉了我的
。”
“今生,我再不会你了。”
陆戈当夜放她走前,给她拿了一张卡,和一张字条。
她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别墅,男人站在二楼卧室的窗
,在夜
里,看着曾经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小姑娘背影
直地消失在视线里。
一别一世。
就像她那天从来没有他的世界一样。
孔翎照那张字条上的地址,将阿嬷的骨灰带回了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