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所有人都会撒谎，却不喜被人骗。

是没空看手机，还是看了不想理？

几分钟过去，瞿燕庭没回复。陆文的视线在大门和手机屏幕之间来回切换，琢磨瞿燕庭在清宵堂里面的样。

这种场合不合时宜也好，或是本能的逃避，瞿燕庭没有拿来看。

深沉地叹了气，老严说：“那是两年前了，你要换公司当演员，陆先生拗不过，辗转找了圈人打听。看你那公司靠不靠谱，走这步有哪些风险……当时就约在这儿。”

老严估计一时半刻走不了了，把车熄火。背后谈论老板是大忌，但陆文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天父闹矛盾他也看在中。

两辆车保持住一定间距，陆文坐回去，目光全程追随着宾利的车。天暗来，霓虹灯在某一刻全亮。

老严反问：“你威胁我跟到这儿，不回家，怎么不告诉陆先生啊？”

胡庆的普通话不太标准，摄影师和剪辑师不会说中文。瞿燕庭用英语跟对方寒暄，嗡，调静音的手机在兜里短暂地振动。

几个人，几菜？

宾利从边门开去，终于看不见了。

“跟太紧就被发现了。”老严放弃劝说。乐观地想，老板让他负责接送，只要人在他底没跑，应该就无妨吧。

陆文击对话

陆文好奇地问：“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

陆文左耳右耳，提醒：“快，跟紧啊。”

清宵堂的别院里，东厢房改造成新中式的雅间，菜品上齐，茶汤泡成了最适宜的颜。宽大的长桌两边，五个男人稀松地坐着。

开橘猫像，他给瞿燕庭发了一条。

输完最后一个字，陆文恍然，原来他自己也这样撒谎。

四十分钟后，瞿燕庭驶一条老街。街尾有一中式宅院，曾是清末一位文官的故居，几年前被人买来翻修，改名为“清宵堂”。

过前面一辆租车，说：“关键是你跟踪人家什么？这不合理，你现在是公众人，凡事切忌冲动。”

可陆文听见了，更好奇地追问：“我爸来过？他又不是文艺圈的，跟谁啊，怎么不带我来拓宽一圈人脉？”

清宵堂本质是一家私房菜，不仅只接受预约，而且不是谁都能约得上。老板算是半个文艺圈的人，所以接待的几乎都是圈的朋友。

曾震的助理绕一圈添茶，先给左侧的胡庆导演，及其外籍摄影师和剪辑师，然后给右侧的曾震和瞿燕庭。

“怎么着？”老严问。

陆文扒拉两发，解锁手机打开陆战擎的微信，这周冷战，他是不会打电话的，一边输一边说：“咱俩对好供，我临时多了个采访，在公司加班。”

跟谁吃饭？

“先靠边停。”陆文望着漆门上悬挂的匾额，不满足于狗仔似的等在外面，“严叔，你饿不饿，我请你去吃一顿？”

“我送陆先生――”老严说一半打住。

陆文完全不知这些，愣：“我爸怎么不告诉我啊。”

陆文最终删除了发给陆战擎的微信。他正会受骗的滋味，有良心发现，大不了回家再挨一顿揍。

喝酒了吗？

老严有成竹地笑：“你不去。”

“为什么？”陆文皱眉，“只接受预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