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不想让父亲跟着她难过，只能收起泪，笑了笑：“爸爸，我没事。我知他有事要办，没关系…”顾父欣的了，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要，那样你多累啊…”她摇了摇，贴着他的心，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

两个月后顾清仪与父亲登上了去往英国的轮船。她站在甲板上往看，顾君励还站在原地，冲她挥手。

顾清仪在甲板上站了一会，海风得她有些发冷，她把手上衣袋里，却发现衣服里似乎有张纸条。她一看，竟是他的笔迹。上面只有两个字：

她勾起一个笑，大力的摇动双臂：“哥哥…你要早过来找我们!”

“…这边还有些事要理，好了我就过去，阿别怕…”他刮了刮她的鼻安。

顾君励上了楼，这回没在直接把她抱屋，而是在她旁坐，把公文包放在一边，将人抱到自己上。他把搭在她肩上，看着面的阶梯，发一声叹息：

她如今才发现，整个上海或者说是全国的形式已是暗涌动。也许新政府的瓦解并不是她当初以为的外势力的侵，而是这个政府早已腐烂不堪，那顾君励所的境遇岂不是很艰难？

“…很快的…”

“怎么又坐这里？”顾君励叹了气，但脸上神却缓了许多，回来一见到她外的那些烦心事好像就全消失了。

当时她回国理顾君励的后事，曾在国呆过一阵，不过却是不常门，只是有一日她去外为顾父取东西，回来时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总统与顾君励其实是被自己人暗算了。

“要多久？”她问。

等我。

顾清仪发一阵清脆的笑声：“因为这个位置看你最舒服了，不用仰着…”

一旁的顾父叹了气，拍拍她的肩膀安：“别难过了，你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呢？”她沉了脸，忍不住想哭。

他说了这许多，安排的全是她与父亲的事，却全然没有提到自己。

“…这样，那以后我都弯着腰看阿，好不好?”顾君励发一声沉闷的笑声，揽着她轻晃。

“信！”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对他没有丝毫犹豫。

“原来从这里看去是这个样啊，怪不得阿喜坐在这里…”

倘若真是如此，那现在外边那些人以抓乱党之名行的又是什么事？

顾清仪再没忍住，在抱着纸条在甲板上失声痛哭。周围的人见怪不怪，总有许多离了亲人的人在船上哭泣，这在这个年代稀疏平常，因为一旦离开，回来说不定已经是人非

顾君励摸着她的发，睛盯着前方不知看向哪里：“阿信我吗？”

她当时虽也放在心上，但之后警署给她的调查报告那般详尽，她便也忘了那件事。难警署给她的报告是假的，或者说就连警署也在包庇背后的凶手？难凶手真是政府里的人？！

顾君励低看她一副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已经和父亲商量好了，过阵就把你们一起送去英国，那边有我们顾家产业，宅也备好了，我还替你在那边的大学递交了申请，你明天看看，喜哪所就上哪所…”

“哥哥…有话要对我说吗？”她问。

“我在等你呀。”顾清仪坐在阶梯上，撑着巴看他。

顾君励笑着。一直到轮船离港，岸上的人都看不见了，顾清仪的泪再也没能忍住，哗啦啦的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