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怕你，”慕瓷神恹恹，“所以不敢吃你给的药。”

佣人见慕瓷闷在房间里都快发霉了，劝着她去阳台晒太阳。

病了的慕小既怕打针又怕吃药，每天到了吃药的时间就有各种理由逃避，像个小孩儿。

“慕小，该吃药了。”

医生准备好之后，弯着腰，用棉签给慕瓷的手背血周围消毒。

“已经退烧了，这顿就算了吧，晚上再吃……”

佣人不禁失笑。

————

医生愣住，“先生，正常人吃退烧药会不舒服的……”

外面着雨，卧室里除了雨声之外没有其它声音，静悄悄的。

沈如归都不抬，只让医生重新准备一份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药。

慕瓷知自己没力气跟沈如归拧，也知越是看着越害怕，可不看更害怕。

（今天有人偷猪猪养我们小瓷吗？没有我明天再问一遍。）

慕瓷几乎没过房门，沈宅太大了，即使沈如归这几天还住在沈宅，但只要他不来主楼，慕瓷就看不见他。

“先生，给您。”

这雨了一个星期，天终于放晴。

“轻，”沈如归沉声提醒。

覆在她睛上的，是沈如归微凉的掌心。

昨晚，沈如归着她的嘴喂给她一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迫她咽去，那之后，她比会所里的女还贱。

他看向慕瓷，“现在可以吃了？”

沈如归握住慕瓷的右手，拉睡衣袖，让医生过来。

慕瓷看着佣人手里的那小把药片，小脸皱成一团。

医生有紧张，额了汗。

她面前的人，是沈如归啊，谁能不紧张？

把药递过去。

慕瓷坐在沙发椅上，盖了条毯，剧本背了两页就昏昏睡的。

“沈如归，”慕瓷其实不想说话，咙太疼了，“……我怕你。”

“发烧只是疼而已，虽然难受了，但也能忍，你给我的，我害怕。”

慕瓷断断续续病了一个星期，剧组那边请了假，手机也关机了，她一直是睡睡醒醒的混沌状态。

慕瓷烧得浑没力气，沈如归拿着杯喂到她嘴边，她闭上睛偏躲开。

“可以，”慕瓷移开视线，慢吞吞的坐起来，接过杯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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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旁边低声说，最好再输个。

她嘴里都是苦味，喝白开也是苦的。

“慕小，您放松……”

“。”

慕瓷当没听见，手脚都往被褥里缩。

“医生交代了，这药得时吃才能好得快，慕小，您刚退烧，还虚着，没有完全好，还是得吃……先生！”佣人看到推门走过来的沈如归，立刻噤声，往后退了两步，垂得很低。

听完，沈如归俊朗的五官没什么绪波动，将医生给他的那一小把药片倒嘴里，没有喝，全吞去。

四目对视，沈如归里的红血丝比慕瓷的还要多，却平静得像深山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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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黑，视线受阻，慕瓷就看不到那尖尖的针了。

除了第一天沈如归回来让她吃药打针，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过面。

沈如归低眸凝着女人寡淡的小脸，半晌，淡声开，“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