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如今这一步,难堪是有的,冒险也算得上。
可对姚谨中而言,利大于弊,心里憋着的那一kou气,终是一吐为快了。
再不用藏着掖着,实在shuang利。
然而这痛快,恰恰是建立在徐青兰的绝望之上。
冷静了许久,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才缓缓抬起tou。
她目无焦dian地看着前方,亲生儿zi的方向,他的脸上,有歉疚,有悲伤,有失意,也有笃定。
五味杂陈都有,偏是找不到一丁dian的悔意。
他不后悔,zuochu这等禽兽不如的行径,他竟丝毫没有一dian后悔。
徐青兰绝望之余,更多的是无力,愣愣地盯着他瞧,像是从未认识过一般。
陌生的,姚谨中。
等了良久,终于等到了可以说chukou的时刻。
男人抬眸直视,不卑不亢。
他知dao,母亲这会儿,能听jin去话了。
“妈。”
他喊dao,声音里有几丝哀求的意味,哪怕是妄想,他还是期望得到母亲的谅解。
“我放不xia。”
千言万语到嘴边,不过是最直白浅显的几个字。
徐青兰不作声。
不知是没想好,还是单纯不想理会他。
“我曾单纯地将她当zuo妹妹,从小如是,这是真话。”
男人自嘲地笑笑,接着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单纯的兄妹之qing就串了味,我想过,没想明白。”
“可能是她只愿意听我的话,又或许是她只肯被我哄住yan泪,再不然是,她对我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信任。”
“无从追究,我也懒得寻找答案。”
“离开家的时候,想过再也不回来的。我也怕啊,怕害了她。”
“可她,你也知dao,一贯是不让人省心的。就说好好吃饭这一项,都不愿乖乖听话。”
说到此chu1,姚谨中有些无奈地摇tou,yan神蔓延至远方,陷ru没有尽tou的回忆里。
自己的的女儿有多jiao气,徐青兰自然知dao,可她的不省心,且轮不上自己费心,因着总有人抢先一步去照料,而这个人,正是姚谨中。
细细回想过往dian滴,她好像有些懂了。
可是懂归懂,仍是不理解,更遑论原谅与接受。
“过了年,她也不过十七岁,你怎么可以,你竟敢……”
妇人嘶哑的声音响起,哽咽着说不xia去,抿着嘴角死死忍住满眶泪shui,为母则刚,偏是在当xia这样的场面上,叫人唏嘘不已。
“为什么我不可以。”
姚谨中质问dao,颤音抖擞,即将而立的男人,红着yan,追问答案。
午夜梦回间,被思念折磨得人鬼不分时候,他无数次地呐喊质问,全世界谁都可以ai她,为什么,只他不可以。
他偏不,他可以,并且可以zuo到那个“最”字。
他会是全世界最ai她的那一个人,说到zuo到。
徐青兰无力的看着他,这会儿,哪有成年人的样zi,像是得了失心疯,说的全是胡话。
“孩zi,别再错xia去了。”
为人母的慈ruan,她劝得动人:“趁着错还没有酿成祸事,回tou吧。”
放过你妹妹吧,也放过你自己。
男人闻言,冷了脸se,眉间的歉疚也少了几分。
是啊,他本就不该奢望,这天理不容的事,会有人追究其中的真qingai意,而不是一昧否定全盘。
世俗的yan光,总归世俗。
“我错了吗?”他直直盯着徐青兰,问得迷茫认真。
他一迟疑,事qing就还有转圜余地。
徐青兰连忙规劝dao:“没关系的,妈知dao,你只是一时糊涂。谨中……”
不知dao是哪个字yan刺了他的耳,男人果断截了话。
“错就错吧,我本就没打算回tou。”
“你……”好言相劝不guan用,徐青兰噌地一xia,从沙发上直立起来。
她扬手,又想劈tou盖脸一巴掌扇过去,扇醒他的意乱qing迷。
姚谨中没退缩,迎面承受,手掌挥在半dao上,迟迟没有落xia。
她错了,徐青兰这才发现,是她错了。
当看到男人yan里jian定决绝的不退却时,她才知dao,什么叫zuo无力回天。
是她天真地以为,姚谨中还是那个言听计从,对长辈全无二话的乖顺儿zi。
一旦踏足他的私领域,男人的yan里,除了冷意,再无半dian亲qing熟稔。
而蓝岚,正是他的底线,唯一一chu1。
“如果你父亲知dao这……事,你可有想过后果;若是被外人知dao,那蓝岚……姚氏……这些你都想过吗。”
他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可为什么这一次,偏偏铤而走险,铸成大错。
“爸要是知dao了,呵,知dao就知dao了,也没什么差别。”
姚谨中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话里话外的执念,大有遇佛杀佛的气势。
徐青兰皱眉看着他,心里的说辞还未说完。
“外人?您是说柳菌吗。”男人开kou,解了母亲的疑惑:“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