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急于结束这没营养的话题：“宾客都差不多来齐了吗？”

她原本是请了一天假，但答应替她上课的同事临时了事，她只能大早上去学校上完早课再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

再见啦，郑时枢。

今日宜告别。

“自己当了一辈破教书的，非得把我也捎上，这才带了我几年……他妈人没了。”

第十九章

死生有命，往大了看，生命的循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其实没什么好哭哭啼啼的。

顾笑挑了个边角位置坐，老胡膝无儿无女，她是真正意义上替他送终的那个。

是个应景的阴雨天，黑压压的乌云分散在四周，跟面前殡仪馆几个大字搭观赏，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

十年挚友，她当然知老胡和顾笑的关系不止师生那么简单，老胡连后的遗产都交由顾笑这半个女儿打理。

“现在的学生还听话的吧？”

殡仪馆的礼堂布置得大同小异，顾笑看着正中央老胡的遗照发愣，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控制不住底汹涌的酸意。

顾笑垂，控制自己的心神。

“你昨天没休息好吧，赶紧坐会儿。”

赵珂认真听她讲。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些。两侧街上的树木枝桠上，光秃秃没有什么遮盖，风一，仅剩的几片树叶摇摇坠。

“顾笑，来了。”

顾笑朝来人，算是打过招呼。

顾笑的嘴角，她鼻，在心里默念。

胡凝谅她的心：“除了个别还堵在路上，基本都到了。”

老胡是真正对教育充满忱的人，若不是实在瞒不住了，他怕是要死在讲台上。

“你先坐会儿。”胡凝接一个电话，急匆匆跑去。

是胡凝。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唠叨的老儿。”

不一会儿赵珂过来寻她，坐在她的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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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顾笑又有些心堵。

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顾笑深一气。

顾笑的神分明是平静的：“活着拿了大半辈粉笔不够，死了还想着把财产都捐去。明明有好几套房，为什么连个药都不舍得用，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人倒是常在最新的中辅导书封上看到，平时顾笑没少听学生用狗贼来代指他。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鬼地方，距离上一次刚好过去五年。

没有办法，一办法也没有。

“连夜开速来的，就怕赶不上送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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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笑搓搓自己冻僵的手，随她往里走，听她跟自己寒暄：“你开车过来的吗？”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一丧失温度，最后变得冰冷而僵。

那阵她多大，大学毕业了么。

“我的车拿去修了。”

郭艾着两个硕大的黑圈，神看着有些疲乏：“胡老师是我最敬重的老师。”

赵珂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扯了会别的，远远走近一个熟人。

顾笑一黑衣黑，愈发衬得脸苍白。她站在台阶上，木然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赵珂：“郭老师有心了。”

PO18奸若是长久时第十九章

“我也差不多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