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杭对少年微笑：“先考试，考完再来找我。”

铃声敲响，考试正式开始。

她放卷，向另一位监考老师示意，再小声和他说：“你跟我来。”

“不是的，”林杭拍拍他的肩，“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方政看上去快要哭

“我有很多缺，我偏执，固执，一窍不通，有一条路走到黑的觉悟。”

陈路曼抬起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面前男生打断林杭：“是你。”

她还没说完，少年直勾勾地看她的睛：

“不撞南墙不回，可如果我说我心里本没有南墙呢？”

“啊，”她笑了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是你生日，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但是……”

“我从一学就喜你。”

“军训的时候你替我们班导师来看军训，雨了你也不躲，你就站在雨里。”

方政一气说了一大堆，时间跨度从去年秋天一直到今年夏天此时此刻。

卷脑袋乖乖地跟在林杭后，来到楼梯间。

她拿起他的试卷端详，客观题几乎全对，主观题每题都答到上，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林杭忍不住想告诉她你哥都给你把事办妥了，你人到考场把学号填上已经相当给面了。

她并不意外地碰到了方政。

“不要在我这样的人上浪费时间。”

最后她还是给了陈路曼一个微笑。

小朋友看到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正打算说话。

“林杭学？”方政试图把林杭的思绪拉回来。

转天林杭去校区监考期末考，期末的法学院教学楼满地都是发。

楼梯在教学楼的外，楼梯间外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枝桠伸了来。

“那些去看你比篮球赛的女生，给你递的女生，期末给你老师划的范围的女生，你边还有很多真心诚意喜你的女生，如果你留心，你就会发现她们也并不比我差。你喜的是你觉得我有趣的瞬间，是追逐我的过程，其实不是我。”

方政第一个交了卷。

她在考场里随便走了走，发现方政答得很快，卷不一会就被他填满了；反观陈路曼，写了半天写了三行。

她有那么一瞬间在方政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有同学去问你为什么不躲雨，你说‘雨被人躲也会难过。再说了，凭什么雨就一定要打伞，老天爷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是错，希望我永远都错。”

他一字一句地复述林杭当时的话。

“谢谢你那么喜我，”林杭叹了气，“但我有一直很喜的人。”

“后来你偶尔会来给我们代课，你每节课都认真备课，我课问你的问题你当时答不上来的也会联系班上学委把答案发给我。”

“林杭学，对不起。”少年率先歉。

“我后来当学委了，但你就不来代课了。”

他终于把话说完的时候，发现林杭呆呆地望着远。

林杭没有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没想到方政还来问过她问题，她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