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宿凝神静听，方才知晓他在说甚。她松开手中力度，堪称温和的拭去祝云深唇角湿，眉梢轻挑，若有所思地重复念，“如娘？”

宿有些失了兴致。

“咳……咳咳……”他连连咳着，那眸便望向宿，恍惚涣散，隐隐约约泛着雾气，鸦睫不经意的一颤，哪怕是宿都难免一愣。祝云深哑着声音，因着乏甚于语气都是无力的，时，轻的几近难以听闻，“再不久，梅花该要开了。”

她转而用珠履去碾祝云深那。

晌午已是过了，宿去寻楚旧年时，他却仍在批阅奏折。除去早膳与几杯茶，他该是在御书房待到现如今的。

话音未落，余言辞尚在，不待倾吐，便知觉全无，失了浑气力，险些晕厥。偏生药效磨人，让他难以如愿。

久，祝云深便又是满面，神恍惚。他仿如放了几分防备，又仿如疲惫得懒怠再去挣扎，任由宿大肆的横冲直撞着。

蹲端详了祝云深良久，宿见他撑不住的阖上，当即扯了扯锁链，不允他昏睡过去，“您若是睡过去，可得仔细醒不来啊。”

…………

素指他满墨发里，宿指间缠绕着缕缕青丝，连同他肤温，淫靡。

锁链被宿徐徐拽紧，绷直在两人间，也让祝云深疼得不住皱眉。如今消退，无有那愉作缀，浑伤在拉扯间愈发难忍，连同青砖的寒意彻骨，又岂是好受的？

“求你可怜我……”他伏在宿膝上，面颊绯红、满眸雾气，边不住呻息着，边低三四的哀求着她，“求、求你施舍……怎样……唔……怎样对待我都好……”

隐忍甚久，那已是涨得蔫红，更不堪戏。宿不过是轻轻一，他气息便乱了，又浑浑噩噩的呻了几声，眉尖轻皱，侧首吐中什，不止是痛楚还是愉的，声低喃着，“如娘……我难受……”

宿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见其如泥方才撂开戒心。松开锁链由着他跌在青砖上，宿嗤着又，“可怜。”

“真是可怜了。”宿低低笑开，又半试探半笃定的唤，“祝郎。”

祝云深浑噩不清的循声望去，却是连人都看不清。

他侧还有一少年，面容柔缓，姿端正。

如今祝云深意识不清，无从套话。而那三言两语间，宿大略明了些许隐。哪怕于此事无关紧要，可也还算是有些用。

“您这倒是人预料了。”她指尖仍在祝云深唇边连，间或在他颈侧轻轻抚过，便见得他意乱迷，“倘若您儿知晓，想……又是一好戏。”

【作者划重：玉势上有药】

漫不经心的用脚尖拨着那，宿不过几碰，他的息便又促几分。

动作间铁链晃相撞，叮当作响。宿拽住它，手不甚用力，祝云深便痛一声，皱着眉依照宿的力度往上昂首。

他仿若未闻似的，一面低着侧首往宿腕上落唇，印细细密密的吻与湿痕，一面声呢喃着难受。

锁链被绷紧，他颈间肉也被勒得生疼。灯火如昼，他前却是明明灭灭，昏暗不定，连带着前人亦是面容模糊，“对不住……对不住你……”

待见祝云深愈发自困其中，甚于讨好的往她脚边蹭时，宿便不禁轻啧一声。她眸底晦涩，目光慢条斯理的落在祝云深上，又低手用指尖梳理着他的发丝，举止柔和。

少年恭而有礼的垂目立在那，温的秋阳透过窗隔洒落在他上，和如

履底的躯如堆棉，累累伤痕交错落在其上，腰侧、最为目惊心。再衬着斑驳青紫，着实可怜。

这回宿却是并未再折腾，着人将他抬回牢房后，还亲自看着医官将他安顿好，又吩咐几句，方才洗沐更衣，了这暗殿。

“想来您该还记得此前所言罢？”她不疾不徐的说着，并好心似的将他衣襟理得整齐，又轻笑一声，用那对儿目看着祝云深，愈显眉轻佻，“是真是假、有心无心暂且不谈，既然话是问不了，那您废了殿与我这般多的心思，埋在楚四那儿的暗线都被揪不少，怎么着也得偿还晚辈一儿不是？”

宿：楚二来了。

依着祝云深这人浑的傲气啊，若非他自个儿心甘愿，哪怕宿真剐了他也听不到一声“求”，更何况这般伏低小的动模样。此刻除却惊诧，她唇角轻勾，笑得玩味。

“侍郎且待我讲好。”低首看着他，宿虽还是着笑，眸底却凉薄的很，“您儿的命是看着我的面儿留的，连同您那个祝家，如今归了朝廷，倒也不枉您这南朝第一大官商的名号。晓得您不愿背主，得好狗，我也不您了，只时而来这儿折腾您一顿，有时领个把熟人来这儿也是常事。”

指尖轻轻划过他面上，自个儿留的鞭伤。那细细长长的红痕在他颊侧，衬着他如今发冠散乱、衣衫不整，更添几分狼狈。

宿说，“可怜。”

他低声呻着，倾倒在地。衣衫单薄，连同散乱在地的墨发与他宛如白玉的躯，甚于不堪，此刻半遮半掩时，竟比无寸缕还要更狼狈些。

取来解药，她祝云深中，待他咽方才作罢。

祝云深昏昏沉沉的半阖着眸，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