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拼席绝无可能，店主人清了楼上一间大厢房，上茶上心，又陪宝琢聊了几句，满足她的好奇心后，这才去照顾生意了。

“是吗？”宝琢一听见他把女人比作货品就生气了，可越是气，语气越冷淡，“你们说这是张生的一时风，我还那是莺莺招了个面首呢，会说话写诗词，又有才又动听，平生难得一遇。最要紧的是不要钱，免费嫖。”

他扔一句，抬脚就迈去。

“这可怎么说呢。”宝琢托着腮帮，慢慢地说，“这不是有趣的吗，男女本来就是你我愿的事，张生的书词打动了崔莺莺，她还以真，两人不自禁，听起来都不算什么错呀。要说后来，也并非是张生虚假意哄骗莺莺，赶赴京都时才真面目，只是时移世易，这份由转淡，云消雨散罢了……”

这戏，常常是女听之落泪，男闻之咂嘴，又是骄傲又是意气风发，想着怎么他们就没摊上这样的好事。

即便是德碌这样没了的，也难免多愁善，一会儿痛斥张生无礼，一会儿同莺莺可怜，让宝琢笑到拍桌：“这闹不是你的，你凑也凑不了！”他这样，竟然让她想起现代的gay蜜，设地为妹着想，甭提多贴心。宝琢忍着笑，一时间看着这张笑里藏奸的脸竟然顺起来。

他们俩这一回乔装打扮并非是普通百姓，毕竟伺候的人不能不带。既然要带人，照贵族人家行的规矩，这车夫、婢女、人，更甚者甲士豪缺一不可。这阵仗一摆来，里店主人颠颠儿就跑过来了。

再说了，于男人而言，权大过也是平常。不过这话说起来像在挑衅皇帝，她还是聊这些的八卦话题就够了。

“听戏就是了。”

“咳咳……”男人被吓得连扇都掉了，尴尬不已，忙蹲去捡。

台上正唱是另一位台，段柔，嗓音亮堂，对于宝琢这种不听戏只听故事的人来说，实在差不了多少。她想听小黄莺唱，也是因为他是那个火的火源才兴趣。

在她的手掉去时又自然地牵住，把人牵了去。

不止是他，站

德碌张了张嘴，一时半会接不上什么话。猛听得隔传来大笑声，有人拉起了卷帘儿探来，拿着一把折扇挥得风自如，自命不凡。

对方唱的是一后世有名的，赶考书生救助兵变遇难的崔氏母女，崔母设宴答谢，却使书生看中了崔莺莺的貌，托红娘寄寄书，诱惑崔莺莺与他相见相知，最终赴京赶考辜负了她。

“听小娘这话很是自信。可是这世间的规则并不平等，男人能玩完潇洒走人，女人却不到，犹如转手货品，价格降了一倍不止。说到底，还是于张生更有利。”他说完又把折扇“啪”地一手，像是一锤定音。

德碌可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的好心。他一见陛嘴角似翘非翘，似乎察觉笑模样，他自个儿乐呵呵地笑得更不得了了：“我不凑这闹，在外看闹还不行？不然，娘您说呢，是不是咱家刚刚讲的那些理儿？那张生就是个负心汉，莺莺被骗去了心，以后可怎么活哦。”

据说那位小黄莺受了惊吓，嗓闭锁暂时不能唱了。宝琢可惜了一阵，就聚会神听起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