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踉跄地向前摸索前着。

灯火通明中，他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不错过任何一丝能够传到楼上来的声音。

地实验室被苏黎破掉后，看似没有什么影响，实际上却直接将弥漫在整个医院的病毒BUFF给去掉了。那些曾经死去的和不久前死去的人们，都再度苏醒。

他看了一紧闭的房门。

尖锐的指甲划过地面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个分外安静，又极度集中神的时候，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突然从苏黎的心脏划过，吓得他整个人都抖了一。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其他死在医院里的人们。这里的夜晚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让他们开始活跃起来，并且不由自主地开始渴望杀戮。

最后，它们找到了仅存的目标,一个正在病房里安睡的活人。

当熟悉的跟鞋声音由远及近，逐渐靠近他所在的病房时，苏黎已经锐地睁开了睛。他自床上翻坐起，上的衣服一件都没有脱，连脚的鞋都还穿着。

在他们挪动的那一刻，楼上房间里的贺铉就睁开了睛。

她上染病毒的状态,已经消退,但那泛黄溃败的肤已经不能再愈合。棕黄的泡被挑破，混合着之前受伤的血和掉到地上着的沙土，看起来又脏又狼狈。

贺铉皱眉，起穿上了外套，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去。先前他去救苏黎，其实已经是在游戏的容忍底线上来回起舞了，如果这时候再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有发一声音，也完全没有惊动到那些快要靠近这里的怪们。不，也许他们已经发现了也不一定，但他们并不会觉得扫兴，能够在杀死猎前让他到更加惊恐，这是他们都非常乐于看到的事。

在她们俩后,竟然还跟着另一个看起来像是玩家的男人,他的脖旋转了几乎一百八十度,颈骨被完全折断,脑袋趴趴地垂落来。

走廊昏黄的灯光撒来，可以看见她因为兴奋而瞪得极大的瞳孔,嘴角不断来的涎以及她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往外血的十几个深深的伤。

恐怕一秒他就会被游戏直接反锁在房间，并在接来的时间，都不能从这里去。不能给苏黎提供任何帮助，也不能见到他。

如灵猫一般，他轻巧地背起背包踮脚床，轻轻地走到了门边。

“嗤……”

“吱――”

像是放气一般的声音在她后不断响起,那个在一天之前还是个活人的女玩家扭动着被开膛破腹的,拖着长长的跟在她后。

他也是这个副本中的NPC，在这里给予他们的压力减轻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到了。

凭什么，你还能活在这世上呢？

一路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

贺铉又坐了回去。

“哒――”

他这才发现

“哒――哒――”

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度重江湖，整个人歪歪扭扭，胳膊和背脊都呈现奇怪弧度的女人扶着墙，慢慢地从楼梯上爬了上来。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踩着她的跟鞋一步一步定地朝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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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