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赤先生也不知。”

玉楼夫人听得，宛然一笑，“这事一码归一码，都督救我命，我岂能不恩？”

原来李隐自知玉楼夫人乃欧家之后便与玉楼夫人交往起来。彼时玉楼夫人也曾问李隐缘何非要那欧碧方不可？李隐虽未与玉楼夫人透实，却予她知晓自己在北地等人。昨日玉楼夫人初见陶华，一提起李隐便见几人神各异。她心思灵活，见此便命人报信予李隐。

门的便是玉楼夫人。玉楼夫人甫门便向李隐行了礼，后又奉上诸多滋补药材。李隐见此，也便请了她座。

“李隐，你听我说，那欧碧方……”

陶华的话尚未说完，李隐便打断了她，“我知你意……只我此时放弃了岂不是白挨一刀？”

玉楼夫人见李隐不答，又：“除却那欧碧方，都督但有所求，玉楼必无所不应。”

李隐早便知她难缠，听她似不愿松给那欧碧方，也并不意外。

翌日李隐醒来只觉手心剧痛，昨日挡的那一刀确是伤得厉害。只他难得与陶华重逢自不会在塌上躺一天养伤。待他梳洗过，又用了早膳，换过药，正要起去寻陶华，外却传来了扣门声。

李隐听得便笑着应了。他原就失了血，上疲乏，又听得陶华在他侧喁喁细语，不久便沉梦乡。然李隐虽睡着了，握着陶华的手却兀自不放。陶华无法，只好由他牵着，直等他睡沉了方回自己房里去歇息。

李隐听得，敲了敲手边矮桌问：“

陶华当日把扳指还他自是了决心，哪成想几番周折，这扳指竟又回到她手上。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她再把这扳指攥于手中，心境却已是不尽相同。从前她囿于京中，未曾见过京外繁华尚且觉得独不嫁也无不可。这半年来随赤游历四方，更是觉得这般过着别有一番潇洒快意。只今日见了李隐，心中也确是舍不那一番真。如此想着，陶华看着那红玉扳指，辗转翻侧，差不多天蒙蒙亮方真正睡。

玉楼夫人向来八面玲珑，虽未遂李隐意，却也不开罪于他，便：“都督对我有恩，我对都督也非毫无用吧。若非玉楼报信，都督如何能与陶女郎相见？”

陶华回到屋中，便打算换了衣裳就寝。谁知手方探向腰带，却摸得腰间多了一。陶华把那事掏来一看，竟是当日她还予李隐的红玉扳指。她细细想了一番，许是在假山李隐抱她时便悄悄把此捎她怀里。

却说当时李隐离京后多番查探都未得陶华消息，后来从赤先生京中故友那得知，赤先生离京后打算往北地去。故此，李隐一掌控了灵州，便命驻守北地要的人留意赤等人行踪。近日李隐因得了信息，见形似赤的一行人已踏北地，李隐便离了灵州地界。此时又恰好得玉楼夫人通风报信，李隐方能及时与陶华见上。

李隐坐后，瞥了两玉楼夫人的礼，说：“夫人既知我所求，又何必多礼？”

陶华听了，不禁叹了一声。复又见李隐明明困倦不已，却不愿去睡，心念一转便：“你说了这许久，不约听我说说这半年来我随恩师去了哪些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