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姥姥已经把人生的沧桑都经历个遍了，什么，什么忠贞，都是扯淡。

接着是一阵沉默，那青年的声音远了：“我不上学不上你是吗？”

林孽不说话，反正在老赵以及校领导里，他当众亲就不对，就影响恶劣，就该被分。

又是一阵沉默，再然后开门，关门，最后是她闺女了两鼻的声音，像是在哭。

“我不上学就不好了？”

林孽不愧是个混，就一句话：“跟学校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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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关于林孽的言太疯了，主任怕是真的，找了老赵，想他去了解。

因为她比她知，她选得那是什么玩意儿。

临近考，老赵不想给林孽添负担，不这事真假，他跟他说了，他肯定不，不就会影响他的状态，现在他在学习方面还稳定的，他不想没事找事。

今天意外提到军火，她一回到十几年前，那录音里的对话，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她那个忒有‘骨气’的闺女，好像还在她边。

老话和老理不见得都对，可也不能说都错，她闺女跟她走的路不是同一条，遇到的风景也大不相同，但人再复杂，也有很多一致，主要现在那些阴暗面。

“你跟你爸妈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再不学习，我们以后还生活吗？靠你帮放贷的要账撑起一个家？”后面的声音明显在哄：“我给你交学费，你去上学好不好？”

要去上学？”

姥姥信她没看错，把她闺女锁在了家里，死也要分开他们。

老赵忍着他一顿的冲动，尽量语重心长地说：“你三年都没跟谁传过这种事儿，非得考前给我搞一这个，是不？”

老赵真想他了：“还不你事？全校光是查收你的偷拍就查收多少张了，你明知你一举一动会给她们带来影响，你还这么明目张胆，就不能善良，等考结束？那时候你想什么不能？”

那事儿得人尽皆知，传了很多版本，其中说她闺女了沙场老板小三的最像真的。

老赵实在保不住他了：“就你这事儿，得全校都跟上战场似的，多少家长都跟学校反映了，说自己孩现在注意力不集中，脑里想的都是你在赛场上那事儿。”

人一辈最好的年华也不过二十啷当岁，在这阶段渴望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后面没几年，她闺女把林孽带到她边，还是没说她的经历，不过那时候的姥姥已经不在意了。

林孽觉得他们连带学校老师，都可笑的：“我屁事？”

当时她态度决，要是她闺女铁了心跟这二在一块儿，她就打折她的，结果她大学也不上了，闹绝，非要跟他，生死不悔。

突然，她胃一阵动，疼让她松开了手，随听从手里落，啪的一声摔烂在地上。

这盘磁带录到了底，再见光是在她闺女三，刚拿到保送名额，她帮她收拾房间时，不小心摁到了随听的开关，就这么听到了。

“你掏大粪都能跟我，只是我希望你好。”

可学校不依不饶，在林孽和饭碗之间，他必然选择饭碗，就找了他一趟。

可她毕竟没年轻人脑袋转得快，她锁一回，她闺女却有一百回逃走的方案，最后还是被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