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你需要问问她自己了。”他顿了顿，脑袋陷在枕里“我永远尊重她的决定。”

他竟也一样。

“就是觉得你长大了。以前觉得你和我长得很像，现在越看越有些差别。”董慧如的语气带着些慨，声音很轻。

她曾以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可以生七六，却不该会为其颠倒。只有这样，才能在来临，离开，抑或等待时，保存自己的面与尊严。若是真正被掌控，哪能成仁成圣，羽化登仙？

他比之前消瘦了，眶微微凹，显些老态来。

第十八章你

董慧如觉得自己是远没有想象中的超脱的，否则怎么会还是忍不住想踩上一脚，一心里的不甘呢？

男人总是给她足够的自由，但若是她自己想扑来，那可就怨不得了别人了。

病床上的男人帘覆，正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大病未愈时嘶嘶的沙哑。

女人摇摇：“不了。等我去律所那边。”又说“枝枝，你先去一。我有些事和你爸爸要先说一。”

然而人在骨，肉的颓败也难掩与生俱来的天赋与致。

“那你就当是我一己之私好了。”连天闭上了睛。

“没想到？”他语气里依旧带着笑。像是老友间的叙旧打趣般，调侃着自己的经历。

董慧如哼笑一声，甩了甩耳边的短发：“说起来咱俩也不能说谁对不起谁。”她咬着牙“可我就是心里有一气。”

况且时间在样貌上给予男人比女人更大的宽容。稍有心机的男人玩起“韵味”二字来只会比女人更加超、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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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解你，反而掣肘。

连枝长得八分像她。却把母亲的秀丽清雅幻化成不染纤尘的疏离。

“我总得知自己差在哪里吧。”

“我心里有数。”

事事相伴，直至死而同。

“黄律师他们把协议给我了。”董慧如开门见山，她笑了一“说实话，我很满意。”

君之交淡若。

他睫颤了颤，竟笑问一句：“偏要知？”

空气里静了一瞬。

ps:这段剧好像走了很久的样……

董慧如叹了气，整了整站姿：“你不要太她了。”

所以任何一个给予她的否定，都能让她在心里嚼上千万遍。咬破它的骨血，细细咂摸，好像这样方才能知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连枝回过，发现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一双乌黑的底像是浸开了墨，正看着她们。

董慧如靠在桌上，也是坦然。

边人太聪明有时也不是好事。

董慧如和连天少年相识，聚少离多。却也算得上志趣相投，相敬如宾。

“她是谁？”

何为夫妻？

“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

连枝笑着“妈妈喝汤么？”

董慧如比谁都知何为一生顺遂，天之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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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长不到妈妈这么。”

连天睛睁开，黑的瞳孔：“是火。之其生，恨之其死，”他又笑，嘴唇显裂的纹理“死而复生的生，共同赴死的死。”

董慧如哧了一：“话可别说太满。”又说“还有一件事，枝枝。虽然抚养权在你这里，可我想让她和我去国读书。”

“你满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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