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晚自习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孟浮生微微侧看着她问，“吃醋了？”

“会有人愿意听我们的故事吗？”

“不知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了，我明明什么都不怕的。”他语调缓慢，像在回想是哪个时刻。

“我，你休息。”孟浮生站在她后手支在了冰箱门上，将她整个人环绕了起来。

姚汀坐在餐桌前，手托着巴看着孟浮生井井有条的着晚餐，餐偶尔发些声响，火上的汤煮开，姚汀忽然发觉：

“以后这破地儿就是咱门店了。”孟浮生后退了几步仰看了看上面挂着的旧照牌，“改天得换个名儿。”

姚汀走近店里，有些湿，她回看向孟浮生手撑在袋里，仰看着门店的神光耀闪烁又定，他望了许久问她，“你说，人的一生究竟是在哪个时刻改变了的？”

“会吗？”

孟浮生拍了拍手上的灰，摸索着灯，灯棍闪了两三，还只亮了一，另一怕是早坏了。

澎湃

“当然好了啊。”姚汀打开冰箱门，“晚上吃什么？”

合上了手中的笔，轻瞥了她一。

“会明白我们在为什么而拼死拼活吗？”

姚汀笑了，“那你平时表面满不在乎的样都是装的啊。”

“会知我们怎样挣扎过吗？”

姚汀继续不吭声，孟浮生又笑着搭了她肩膀，“好了，我疼你。”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

姚汀微微后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来我们都没有那么大气。”

孟浮生弯腰开了地锁，拉起了卷闸门，卷闸门短促轰隆隆的响了四五秒，姚汀便看到一个不太大的门面。

孟浮生掏烟，捂着打火机的火苗，了一支，“你说，有一天会有人记得我们存在过吗？”

阴晴转过去，孟浮生却嘴角勾起，低笑一声，和姚汀说话她也没理他。

孟浮生将木柜搬到一旁，“嗯，圣诞咱们和浅念还有阿诚一起过怎么样？”

“但别人惦记着你啊。”说话的语调还透着些无奈。

“你说这是为什么？”姚汀停，面对着孟浮生。

“晚上喂你喝，运动运动更助眠。”

姚汀走过去，靠着门店传来的暗光，和他一同望着，“我不知别人，但我会。”

“想喝个，助眠。”

影被拖长，树木徙靡，总觉得夏天快要到了。

“我又没像你一样。”

姚汀打掉他的胳膊，想想就生气，“孟浮生你以后不能给除了我之外的女生讲题。”

“我都不知气过八百回了。”孟浮生又揽过她。

“嗯。”孟浮生承认的坦，“装的。”

吐烟雾，孟浮生又看向那个旧照牌，这种渺小的受让他嘲讽了自己一句，“怎么越过越矫了。”

....

孟浮生挂断电话后，姚汀并没有开问什么，像没听到阴晴这个名字似的说回今天的行程，“我订了一棵圣诞树，过两天就会送到。”

“这不没讲么。”

这东西，拥有过了就想攥紧，攥的紧了却会受伤，受伤了便会怕，怕了就不敢再。

走到一巷里，拐了好几个弯儿总算到了一排门市前。

“因为我们都想抓紧。”

“那我也很气。”

“因为...”孟浮生拖长了尾音，“我们只有彼此。”

就算被父亲打得快要死掉，就算无分文不知明天还有没有顿饭吃，就算没日没夜搬箱搬到累死，我都没有害怕过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