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伸手拿起手中那把短刀，抵在自己脖颈之上，用力tongru。刹时只见鲜血四溅，耳中但听扑通一声，尸ti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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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王蓦然惊醒。伸手一摸额tou，全是汗shui。

又是“不奉天”，他又梦到“不奉天”。这到底有甚么寓意？常胜王长chukou气，突然听到有人唱歌。

歌声不似在耳边，似乎在厅前。常胜王皱眉，还dao自己听错，翻shen坐起，仔细去听，果然是歌声，唱的是“秦楼月”，声调委婉，十分动听。

常胜王伸手去推花椰，却推了个空，回tou一望，只见shen侧床榻空空如也，花椰早不知了去向。

心中知dao不对，常胜王披衣而起，伸手又握住床前宝剑。这剑还是他的王兄赐给他的，剑鞘上雕着龙凤，镶着宝石。刚xia床，常胜王心中突然一tiao。——睡觉之前他并没吩咐要掌灯，房间里更没有一gen火烛是燃着的，怎得四周却这么亮堂，有如白昼一般？常胜王快步来到厅前，转过弯来，yan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

但见yan前，铺天盖地，全是鲜花，就似乎自己不在自己的寑gong中，而正在女儿所居之chu1“天香苑”的后花园中一般。朵朵花ban似乎都在放光，照个整个寑gong中光华璀璨，一个白衣女zi，长袖垂地，披tou散发，直直的站在镜前，歌声，就是从她kou中发chu。

但听她漫声轻唱：“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dao音尘绝。音尘绝，夕阳残照……”

常胜王脱kou叫dao：“花椰！”这女zi不是花椰是谁？

可仔细再一打量，常胜王却又不敢确定。这真的是花椰吗？他从来没听过这婢zi唱小曲。但听她越唱声调越凄惨，慢慢抬起tou，yan望镜zi，忽而一笑，镜中的影zi，也冲她微笑。

常胜王xia意识的向镜zi望去，倒chou一kou冷气。本应映chu花椰的镜面，此时倒映chu的，却是一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shen影，他与这shen影不知多少次共登极乐，只是一个多月前，她已然shen死。常胜王后退一步，手握宝剑沉声dao：“莺哥，是你吗？”这女zi的脸虽看不清楚，可这shen材，气度，就连刚刚唱歌时的声调，也全都似莺哥模样！

花椰不答，那镜中的女zi也不答，只慢慢将双手举起，直直向常胜王伸chu。常胜王喃喃dao：“寡人以为，你早已仙去……”恍恍然向她走近几步，dao：“寡人……从未忘记过你，从未忘记过你！”

镜中那女zi似是不屑，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突然十指弯曲如钩，向前一扑，双手似是抓住了甚么，用力掐紧。常胜王xia意识的后退一步，却见镜前花椰姿势大变，双手扶着自己的hou咙，整个shenti都似乎被甚么大力量提了起来，浑shen只脚尖勉qiang挨着地。

常胜王大惊，扔了宝剑扑上前gao叫：“花椰！”那镜中的女zi，分明是掐着花椰的咽hou！

常胜王抱住花椰，只见她大张着双yan，表qing十分痛苦，双手扶着脖zi，可她脖zi上又分明甚么也没有！常胜王用力将她双手向两边扮开，可一dian用也没有，只见花椰双目翻白，似乎就要被人活活掐死，可常胜王伸手去挌，手臂在空中挥了半晌，甚么也没抓着。

——这是当然的，本来就甚么都没有。

常胜王又惊叫一声“花椰！”心中又急又怒，转过shen看那镜zi，带着哭腔吼dao：“不guan你是谁！你放过她，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