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铃声响，他多一秒都不讲，把教材那页折了个角，再记PPT页数。座位上的学生大概也深知他从不拖堂，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待他说：“课代表过来记作业，其他人可以走了。”

不仅作业多而挑剔，期末范围整本书，而且挂科率极。这种女座人格集合，即便长得帅气些，也还是远观就好。更别说师生恋仅仅存在于少女幻想，方观澄对一切女学生保持安全距离，态度温和而疏离，反而和男生更话多，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个gay。

“啊……”

她今天穿一浅，鹅黄长裙和米背心，衣柜里鲜有的系，活脱脱的大学生模样。可显然又跟他完全不搭边。

“我还以为你要说是我的学生，这样可信度也许会大一些。”

他无奈地笑，那笑容像婴儿的手指，在戳你最脆弱的肉。笑中有话语在，一定是问：我们不过才见一面，你怎么就追我追到了学校里？

直到旁过去个女生小声说：“这是方老师的新女朋友吗？上一个好久没来了。”

站起柔声开：“我说我来这里是巧合，你信吗？”

并没有大赦天的那种喜悦，任何一个学生都抵御不了作业的压迫。阿阴有样学样，也把书合上了包里，从后门去的学生带着探究的看她几，她一向安然，静静坐着等讲台上的人。

“我知午第一节课大家都会犯困，五一假期会布置个小组翻译作业，有格式要求，还是建议提起神听。讲过的课后不会再赘述。我和魏教授换了这节课，明天可能不会在学校……”

“……”

阿阴把书挡脸的书向挪了挪，光洁的额和一双睛，左右转来转去看前面不远的学生们发窸窣的交声，各个都是哀怨。有跟他混得熟的男生开问：“方老师，你前阵布置的散文还没发来呢，我们怕你累着。”

现代篇·方观澄（七）

“不信。”

究其原因——太严格。

除了他们两人，最后教室的是课代表，他很快收拾完东西，投影仪自动关闭。方观澄今天穿黑针织衫，有薄外套搭在讲台旁的椅背上。阿阴歪着对上他神，仍旧是坦的让人不知如何怪罪。

“拿到手记得修改我标记的地方，放假回来后和次作业一起上交。”

阿阴看着他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忍不住眨了眨。她一开始还想方观澄这幅相，在大学里一定会引不少女生，何况外语学院向来是女多男少，却不想更和他说话的都是男生。

阿阴昏昏沉沉听他满英文，一也欣赏不起来，心里怨念他怎么不教历史，这样自己和他畅聊整夜都不是问题。

语调懒洋洋的，大步就要走教室。阿阴跟上，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然后娓娓来：“我有一个朋友姓罗，他女儿在这所大学读书，要我帮忙送个东

她蹭的回，对上女生的神，随即摆那副端着的笑。女生显然一愣，阿阴这一笑总给人以默认的觉，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走了去。

阿阴无法告诉她，我当年就是这么一千分的主动才在你心里留记号，现在不过是如一辙。

一片哀怨。

他无声翻了页PPT，上面全是阿阴看不懂的英文，一个汉字都没有。“看一这页，是个科技广告节选。作业我忘记带，课后课代表去办公室取一，已经批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