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驹终于说话了，只不过沉柔地低声呢喃：“个人心罢了，安心睡罢。”

实际呢？许青生努力只是要她的猫咪不要丢走她，她只是要她的猫咪多看看她。

“难，你等我罚你么？”

“阿清，求你了，我不想走……”

是啊。

“我不想你走。”

她讲不，连吠也无声无息，张来又张去，偏生无语音。

校长偶尔会来语文教研组，同宋清驹讲，有时谈天说地，有时也笑说：“清驹，我说过你耽误她了，早恋真的害人，不谁都害。”

“好。”

萨摩耶最宝贵的珍珠项链都给了猫咪，猫咪只好攥住它。

分寝？

分寝后，那只仗猫欺人的萨摩耶似乎便不见了。

许青生迅速红了眶，她自外界似乎是夜衬她更寂寥。

“断了关系也是好事。”女人的手抚上宋清驹的肩，轻轻拍两次：“别耽误到她了，清驹。我们比学生老。仔细想想，年轻的再喜你，又能有多喜？老了也就罢了。”

宋清驹淡淡地，单薄地批改卷：“只可惜，她并未与我恋。”

她的萨摩耶，她的萨摩耶怨她。

她也狼狈不堪，似乎泥里了一圈的猫。

这些波澜，有未有波至心？

她轻声地讲，而后便是哭：“我不能走……”

好不好？我懂事，长大，好不好？

今周写你这坏，明周写你不是好，后周则写我好想你。

究竟是谁不懂？

夜的尽，是女人哑声：“不能。”

好不好？

珍珠项链送给谁？被褥，宋清驹将手紧紧攥，都要攥血。

“况且你和她是师生，她家里人支持？那你家里人支持么？清驹，我们好好想一想，什么事都会开明起来。”

许青生是想埋怨的，她想埋怨。

许青生将她推开，便由床榻之中站起来，去外站着讲：“我这时睡了，明天是不是就见不着你了？先生！你倒是不如今夜罚我！叫我吃许多苦！”

哭声似雷雨笼罩这片寝，又似乎海波，波澜，波澜。

“我会长大，我很懂事，不要瞒我好么？”

谁知一人苟活，不如二人于烈火。

宋清驹的墨眸，淡淡。几笔寥落的星都摔去。

紧，紧，紧。

心声藏不住，她有紧抑。见着许青生，却心到无法再呼。

她睡么？她并不睡，立过去，却要许青生睡。

一只可怜的狗近乎摇尾乞怜，埋怨都吞心里。

你们年长者，遇事便仅会松开深着你的人的手么？

她面上如此，面无表地垂首，说那般绝的，手里却攥得比谁也紧。

一滴泪，两滴泪，去。一颗颗串联成珍珠项链。

“我罚你，与我分寝。”

拿到了奖状，自后的光荣墙上挂上了后她便似乎听话了许多，课上也专注了许多，成绩似乎增长。

女人凌乱的过尘皆散，什么事也都开明了，心却哑了。

那校长究竟说什么？这回，许青生便连斯文也顾不上：“她究竟与你说了什么？清驹？你就不能告诉我么？”

怨极了她，在日记里写她，哭她。而宋清驹连红圈也不敢给她。

“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

紧紧，死死地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