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弱小，但她并不傻。

长睫轻颤，渐起的凉意让她注意到她还没穿衣服。

与她相对，格兰瑟仍旧保持着沉静，他浅浅一笑：“这个答案不是很能说服我。我想知问题的答案，安娜，等你告诉了我我就放你离开好吗？”

的确，那些喜，那些喜悦，那些心疼、害羞、怜惜，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当所有的绪冷却，她最先的仍是她自己。

格兰瑟，你明明说过会放我离开的。这是你亲跟我说的，就在昨晚。”安娜大声说，就像是足够大的音量都给予她更多的勇气，“你说过的…”

安娜不假思索地回：“格兰瑟，如果能说为什么会喜的话，就不是喜了。”她顿了顿，又在最后添了一句，“我是这么想的。”

“我知。”微凉的手指在少女光洁透亮的脊背上游移，勾极的弧度。与之相反的气在她的耳蜗打转，绵绵的东西攀噬上了小巧的耳垂。

不等安娜回答，格兰瑟便起离开了，眨消失在她的面前。

奥斯顿，初遇时对她的所作为就透着一稀奇古怪的狂，她保证之前他俩本没有见过，他们所的环境天差地别，未曾共享过一丝一毫过往，那么他那目光里的着迷与恳切是什么的，怕不是在透过她在缅怀别的什么人。

就像是蛇在丈量猎的尺寸。

他总是要向自己谋求些什么的。

“那么，我的储戒…”安娜稳住心神，说。

“我都记得的，安娜，我没有忘记…”

“所以储戒在哪里？”她扬声问。

“比起喜，我更想说那是一种好，是我与他的经历塑造了那样的好，正如我对你的好一样。”安娜忽然觉得一阵烦躁不安。

格兰瑟，将孩看的极其重要。对于孩，她始终怀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矛盾，她希望孩存在，又不希望孩存在。如果格

“那样的喜是大多数人的喜，没有人会拒绝奥斯顿的那些特质，只要他足够正常。”

格兰瑟将往又伏了一寸，此刻，他们四目平行，目光相对。他捧起了她的脸庞，了个纯真的笑，就像他的疑惑：“你又是为什么喜我的呢，安娜？”

其实是梦中的罗亚提醒了她，外表好无害的存在真的不存在一私心吗？罗亚谋求她的，奥斯顿谋求契约，之前的格兰瑟谋求那个不存在的孩。现在，格兰瑟真的如他显现的那样好吗？他的心里是怎么看待她的？没有孩的存在，就因为那可怜的喜，他能到什么地步呢？

“那不是大多数人的喜呢？比如安娜的喜？”

格兰瑟歪，打量她的目光满是令她疼的探究：“可是安娜说自己喜奥斯顿的时候，不也是说了一大堆理由吗？”

“嘘。”格兰瑟用指抵住了她的唇，让她噤声，背光的拥抱，阴翳中金的眸漾醉人的光，“我知的，安娜的储戒里藏着离开这里的传送石。”

罗亚，既然称她为主人，如果足够对她这个主人敬的话，就不该利用她的同心僭越的事。以犯上，怕不是想将自己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