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良久，神胶着，两人都不吭声，倒是洗手间的门响了，肖在外嚷嚷，他胃也不舒服，让唐速战速决。

天涯共此时，中秋节快乐。李崇回复了但没说方便，唐只好在键框里拼谢谢两字，犹犹豫豫的他想着要不要多说两句，又怕讨人嫌。

还知什么。李老板让他说来听听。

李崇果然是门大来的，文学修养一不差，不但知作者还提到其兄的七言诗。

阴晴圆缺，离合相思，这哪里是质疑，分明是调。

靠着箱，唐把后背紧贴在冰凉的陶瓷上，仿佛这般才平静安宁，他了回复还给了一步说明，原句是但愿人长久，是他拼接的，天涯共此时后面也不是中秋节快乐这句话。

这考不住唐，玩了那么多三国游戏，哪能不知魏文帝的燕歌行，顺着那句有月亮的，唐一鼓作气敲字到末句。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夜未央。牵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七夕相会须待一年，他们相见只等一分钟，从镜里瞧着李老板，唐不由地脸红心，仿佛是自己茕茕守空房，泪沾衣裳，而这哀怨的姿态全被李崇看到了！

是苏东坡的词，唐老老实实的打字，原句是但愿人长久。

李老板看着他微笑，笑得意味深长，他的目光似带着火花，穿过屏幕，燃了他的绪，偷偷升温，默默燃烧。神灼灼，又像是双无形的手，跨越了空间，抚上他的脸摸过他的肩，伸他的衣服，再扒得光。

借着中秋的月亮，唐废话连篇地祝福李老板中秋节快乐，说月亮大又圆，千里共婵娟。

唐蛮自豪的装谦虚，他偏科，就语文好，没事儿背背唐诗宋词，有年中秋节突发奇想，搜集了一大堆带了月亮的古诗来记，所以知也不算稀奇。

万幸李崇不介意，他赞他语文不错，好多人只会前面半句。

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李崇在跟他调，这觉悟像雷像夏雨，像一阵风席卷而来，拂得唐面红耳赤，扰的他浑作，满腔，连胆也格外的――

李崇倒没什么被忤逆的不悦表，他只说了声好，便立切断了通讯，脆又快。心不甘不愿的唐

那是什么。

唐小心翼翼给李老板歉，家里人要用洗手间，他得收线去，短信联系。

明月照楼，光正徘徊。

李崇又问了，唐便再答了。

发送键，唐弯曲起小指，在得意和甜蜜中后知后觉到卖的嫌疑和自作聪明的盲目自信。李老板可以调戏他，他不该反调戏，玩的太high过了界那就不好收场了。

李老板倒没有嫌烦，只质疑他忽雅忽俗不成一。

谈说”，穿着坐桶盖上，唐琢磨着，中秋快到了，他又找了个由主动联系李老板，他跟李崇发短信，预祝节日快乐。

月亮大又圆？这是什么词，他记得不是这句话。

中几年级学的呢，不过李老板大概不是在国念的中学，怎么说的明白呢，盯着洗面盆那面墙上的大镜，唐努力的回忆，猛然发觉自己冥思苦想的脸特别的傻。他连望月怀古都知，会不知更名的调歌，他还知这是词不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