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功夫才了这重兵把守的“宝”厅，原想此地应该更气派，不料一走去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间门廊长且幽深，比起另几个明亮宽敞的走廊逊不说，还弥漫着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佛是哪家农通风不畅的后院。

场中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一半人，大多都挤在前面，他们找了边缘的位置坐了来，不动声地观察着周围看客。这些人不少是结伴而来的，三两人坐在一起谈阔论最近手气如何如何，最近新兴的赌钱方法又如何有趣，言语间还会搀着几句荤话，把城中知名拎来品论足一番，闹倒是闹，就是听得玉竹臊得慌。

玉竹见四周无人，掩鼻对曾韫：“孟老猫和赌坊老板以赌清账，十有八九输了交剑赢了免债，只是在人家的地盘，他会赌什么才有把握呢？”

曾韫微笑：“不能什么？”

玉竹看着这态度如翻书的伙计，心有钱真好，不光能使鬼推磨，还能让磨推鬼。

然而这些污言秽语又勾起了些她的遐思……不知曾韫觉得她怎么样？

坊摸爬打多年，什么河都趟过了，却还是初次见到如此调张扬的断袖，他忍着鸡疙瘩，对这位公鸭嗓的清俊小公揖了一揖，：“不是小的不放二位爷过去，只是坊里规矩不能……”

……

曾韫手上用力了一把她的掌心，笑：“我不知的多了去了，吃喝嫖赌只通前两样，你要一一查验么？”

这些臭男人堆在一起果然没什么正经话题，三句话总是绕不过男男女女那事。玉竹尴尬地搓了搓耳朵，她现在才明白，曾韫给她这个清心玄香本不是为了防盛笑，而是为了让她不至于在这种况闹个大红脸！

伙计机灵地止住了话，立刻挥手示意门守卫让开，并伸手：“二位爷里面请！”

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大清楚脚，曾韫拉着她往前边走边说：“听说牌九、骰都容易动手脚，孟老猫是个赌场老手，久输也得有经验，肯定不会挑让自己吃亏的赌局。”

玉竹憋了半晌，了个不怀好意的笑脸：“原来还有你不知的事。”

“正是，不仅相好，声儿还甜，上次和我好的那个小玉姑娘，还没怎么着，一声‘好爹爹’先把人叫的人心都酥了！”

是银，数目还不小。

――她要是一都不懂也就算了，左耳朵右耳朵本不会仔细琢磨。可是她毕竟已经初尝人事，个中滋味一清二楚，那些俗的字飘耳朵里，就难免勾起来另一层心思。

话说了一半，他顿住了，掌心里划过了一块东西，冰凉又令人熟悉。

声儿是肯定不甜的，温柔似也不大可能――哪个温柔姑娘会三番五次把刀架

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厅，一掀门帘，这座“宝”厅便豁然在目。

说着他发现玉竹不走了，于是停来问：“怎么了？”

与幽深狭窄的长廊很不一致，这间场大且明亮，足容纳百十名看客，房悬挂着密集的灯笼，将这里映照的如同白昼，无论是环形罗列的座椅，还是场中央的圆形低台，在这明亮的光照皆看的清清楚楚。

只听一人：“哎呦，百花阁算什么？那香楼的姑娘才叫好，温柔似，跟白玉似的，摸了一把还想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