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虞冷的面容没有任何表，在他面前站定：“你不这样叫我。”

外面明亮的灯火依旧灿烂，静静燃着，侍卫们举着火把整齐地候在门，仿若静止般，时间也不曾走动。

他年轻的斜歪在墙侧，脖呈现一种扭曲的角度，睛却依然盯着邹虞，死死看着，那疯狂而切的目光死死不灭。

可那终究只是个梦罢了。

“好，我们回去。”

一个人影从门外缓缓走，瘦长的躯，腰板得笔直，步态平和，径直朝鹿鸣走去。

那梦里，各样的喜怒哀乐参杂在一起，是他怎样的月术也无法窥探的瑰丽。

鹿鸣的双依旧疯狂而切：“邹虞，邹虞，你终于肯见我了么，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哈哈哈……邹……虞……”

可是那梦里，时时都有南箓的影。

他看着南箓沉睡的脸，心里隐约觉得害怕。

在那梦里，他也见过各样的悲离合，生老病死，唯独不见自己的。

鹿鸣看见那影的瞬间就要站起，却又摔回到墙上，咳了几声，激动地唤：“义……义父！义父！义父！”

他忽然觉得冷，往南箓怀里缩了缩：“我们回去罢。”

梦里，他依旧是人界的张至深，靠一面镜便可给人算卦。

“邹大人！”

第二百零五章：长相守

浮生最后看了死去的鹿鸣，他那瞪圆的赤红双眸已经失去度，却依然能找到残留的疯狂。

浮生被南箓拦腰抱在怀里，这种姿态，他本是不好意思，可还是叫住了邹虞：“你与鹿鸣，他……”

浮生醒来时，那梦里的事浮云般散了，只剩鹿鸣最后的神，那种悲凉蔓延开去，久久不散。

直至午膳，浮生都一直打不起神，南箓从外面回来一趟，是邹虞就在门外，问他是否见上一面，浮生心里堵得慌，挥挥手，不见。

南箓：“你不想见就不见罢。”

见南箓手，但那一绝对是极重。

他看了抱着浮生的南箓，又将目光定在浮生脸上，停了一瞬，转离去。

暗红的鲜血从他周蔓延开去，到邹虞脚，他退了一步，扔带血的刀，转离去。

浮生嗯了一声，琢磨着雨过天青裂纹瓷碗里的，循着梦中的记忆结印念诀。

“深儿。”南箓将碗拿开，“鹿鸣一死，白麟暂无居住者，清理之后便封，你可还有什么尚未取走的什？”

“他不是鹿鸣。”邹虞的目光染了几分悲凉，面容依旧冷，“鹿鸣聪明且善良，是个讨人喜的孩，却被这个恶杀死了。世间，真是万劫不复的毒。”

他一手沿着那雨过天青碗来描绘，说得不急不缓，声音如洗过似的，字字斟酌

南箓又：“我听说，今日清时，发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怪老鼠，是半月前尚司的贺尔蒙大人丢失的，不曾想竟到了白麟，此鼠名曰蛮蛮，鼠鳖首，声音如犬吠，其粪如馒状，发灰，它本是刚山之尾的异兽，竟被那贺大人拿来当，难怪要逃。”

那一夜，浮生又了梦。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