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唱中国的粤语歌吗？”

张迦南说得没错，那天晚上她很快乐，单纯的，属于上的快乐。这种快乐轻飘飘的，不人世间诸多烦恼，却真切又烈，直接到很轻易就霸占了她的理智，让她好多天回不过神来。

他们去了一家文艺酒馆，不吵不闹，吃饭喝酒听歌，并排坐在一起，也不说话。

“对。我是中国人。但我很喜听粤语歌。或许这个氛围的酒馆里，可以试试粤语歌。我看这里也有很多中国人来。”

听得张迦南脖酸，他状似随意地打开手机划拉了屏幕

张迦南没有在见面的第一天就趾气昂地批判过她嘲讽过她，张迦南没有在那么多致命的命运岔路旁观了她的整个人生起落，张迦南没有成为她突破社交的第一个难题，最重要的是，张迦南不是张可的弟弟。

冬日的傍晚往往有种宁静的喧嚣，人群在严寒里互相取，施展不开拳脚，他们的间隙中，柔亮的路灯灯火星星，人与人之间有火花四溅的你来我往，而几步之外，相对相看的两个人是一幅耐看的宁静画面。

知该回什么。

要是她从前没认识过张迦南就好了。

或许她更应该正视的是，她未必真的喜张迦南的，她喜征服张迦南的觉，跟复仇一样，病态又快乐。这样的自己多么可耻可恶。

“谢谢夸奖。”

南珂侧看了那女人一，女歌手也越过张迦南的背看过来。

哦对了，南珂看到这，又想着，张迦南能给她带来的另一种快就是，她能得到别的女人得不到的东西。女人都有一颗丑陋的虚荣心。

南珂已经闷对着吧台里面发呆很久了。张迦南坐在她旁边，也不促，就这么半坐半靠着吧台，看那边的舞台。女歌手走来，坐到张迦南边，张迦南神态自若，完全把她当空气。

他们从傍晚一直挨到夜降临。

谁没有过难以启齿的快乐呢？谁能审判她？

女歌手比她年长，可是成熟的骨里有与时间对抗后沉淀来的。

他们坐着的吧台对面，舞台中央正在演唱的是一位烟嗓女歌手，她唱歌的时候，一整首来，睛都没有离开过张迦南。

“您唱歌很好听。”南珂用英语跟她打招呼。

两个女人隔着张迦南，用英语闲聊了起来。

那现在一问题都没有。

“算了。去吃饭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张迦南又退了一步。

他们要是两个完全只是靠着磁铁引力走到一起的陌生人，彼此都不了解，只会用深的声说话交，那这样疯狂又赤的，真的一关系都没有。

但现在面对张迦南，她第一个过不去自己这关。她是应该有一讨厌他的，她心深是排斥他的，她把他当成可以一起去睡觉的人，其实是带着征服的快的。她是个很坏很坏的人。但她不能不带着任何一丝愧疚的，和他搞在一起。

南珂跟那个女人不一样，南珂一扭，张迦南就跟着转。

“对不起，我不会中文歌。所以你是中国人吗？”

南珂脑里跟拧麻花一样，天平四摆。

张迦南多多少少还过一些好事，帮她挑过衣服，带她去过图书馆，还愿意房租减半让她住他隔，这些都是看张可的面。她必须顾虑着张可。有些事发生了第一次，就不能轻易纵容着发生第二次。

她走来，坐到张迦南的另一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