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摆了摆手,哑声dao:“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自从他的湄娘去了,他的灵魂好像也跟着她去了,留xia的只是他肉ti的空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没有她的日zi,他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群臣还跪在地上,但他已无心再看,将烂摊zi丢给太zi后,他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为自己设想好的埋骨之地。
地xia冰gong。
地xia冰gong本是皇城中最大的夏季冰窖,青萝去了以后,赵睦怕她肉shen败坏,在最短的时间nei将冰窖改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冰gong,几乎掏空了九州大陆所有的宝wu,堆积在室nei,又寻了了寒天神冰等多种耐re的冷冰,只为了保存她的尸ti。
冰gong中气温极度寒冷,赵睦刚一jin去就有些受不住。他走到冰gong正中央,寒气凝结的地方,这里摆放着一个冰棺,里面躺着他心ai的女zi。
赵睦亲自推开冰棺上的棺盖,如痴如醉地看着她老去后依旧mei丽的容颜,他伸手抚摸上她的双颊,ru手极寒,可他似乎没有gan觉到一样,不住的摸着。
“湄娘……”赵睦喃喃dao。
“你怎么可以先一步离我而去。”
“没有你在的日zi,我好孤单。”
赵睦痴痴地笑了,已有皱褶的俊颜笑起来yan角冒chu丝丝细纹,并不算好看;可他的表qing是那么祥和,那么深qing,又那么凄苦,让人无法忽略他澎湃的qinggan。
只摸,还不够。赵睦颤抖着拉开tui,迈jin冰棺,和青萝的尸ti躺在一起。冰棺有些小,装两个人有些挤,赵睦抱住尸ti,像寻常日zi里抱着青萝ru睡一样,将尸ti的toubu摆放在他的手臂上。尽guan怀里的人儿早已停止了呼xi,但他还是笑了,笑声朗朗,仿若一辆破niu车发chu赫赫的声音。
“湄娘,国家步ru盛世了,老百姓也安定了,祁嘉也长大了……我思前想后,没什么可以牵挂的,唯一放不xia心的……也只有你了。你走了一个月,我在梦里时常会梦到我们在扬州的日zi,那时的你又可ai、又可恨,把我当成傻瓜一样骗的团团转……现在想起来,那段日zi竟然成了我一生中最mei好的回忆……我这一生不负苍天,无愧百姓,但如果有xia辈zi,我只愿与你zuo一对普通夫妻,不求富贵荣华,只求相濡以沫,白tou偕老……当然,若是你喜huan开青楼,我们就再开一个,我愿给你当一辈zigui公,zuo你的仆……都听你的。”
“湄娘,阴曹地府里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人欺辱你?……呵……我实在放心不xia你,民间有言dao,夫妻生亦合huan,死亦同xue,以这座冰gong作为我们的埋骨之地,不知dao你喜huan不喜huan,我已经嘱咐皇儿,每年都送些贵重珠宝jin来――我知dao你不ai慕虚荣,我只是想把所有好的都留给你……湄娘,我若是和你死在一起,肯定在黄泉路上能遇见你。你在xia面莫慌,走得慢一些,等等我,阿睦这就xia来陪你……”
赵睦微微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ai恋,缓缓闭上yan。周遭的寒气ruti,让他已经老朽的shenti发chu崩溃前的警示,但他仅仅是用浑shen最后一丝力气,搂紧了怀中的ai人。
冰霜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