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好多年前在病房前看到的一幕，他再也没见过她那样笑，是真正的开心，里都是细细碎碎的亮光，晃得他一阵神晕目炫。

她只能更狠一些，让所有人都怕了，才会安安分分。

反正不会变了。

从桃花林回来那年的夏末，阮年告诉姜芜，他要当一名警察，不顾父母的反对始终持他的决定。

阮年那时想，那个傻啊，明知阮父最疼的就是他，气急了也不会舍得严惩他，却会把她往死里打，她还是义无反顾抢在他声前站了来。

后来，他们的关系是怎么突然变得糟糕的呢？

发去警校的前一晚，阮年和姜芜坐在小院里聊天。夜深人静，只有虫鸣和着蝉声，夜空繁星，很漂亮。

记忆里的那一年天，姜芜十六岁，桃里香的十里桃花开得灿烂。她自知长了一双桃花，还说最的就是桃花，开得烂漫自在。

姜芜笑着应他：“嗯。”

模样。

人面桃花相映红。

“噢，多久能回来一次？”

“明天就要走了？”姜芜问，侧过脸看阮年。刚沐浴过的肤还带着微红，像漂亮的胭脂，白的耳垂了来，小巧可，耳后的一白皙光细腻如同上好的白瓷，在迷离的星光显得很诱人。

没有等到回复，阮年接着问：“说过喜我的，也不算了吗？”

男孩的脸在微凉的晨光有发红，薄薄的浅雾模糊了半边侧脸，看着她的双发亮。

姜芜晃了晃神，笑着：“嗯。”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什么是。

不知怎么，他却觉得清甜诱人，空气都显得更闷了。

“大概……半年吧。”

她有了喜的人，且一辈都不想放手。

所有的好，都是要还的。

此时，阮年紧紧盯着姜芜，誓要一个答案。

阮年是阮家除了善良的佣人外唯一对她好的人，她同样回报他。动着，被温着，却从没想过依赖他。

前几天有客人来时，阮年发脾气搞砸了大事，阮父气得不行，是姜芜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明明不是她的，她却说得有理有据，连阮年自己都快信了。最后姜芜被打了好几鞭，力很大，血都透过衣服渗了来，还被罚跪在书房前一整晚。

他鬼使神差就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轻声问：“喜吗？”

姜芜沉默了半晌，这才开：“过去的事，还提来什么呢。”

一大早，她就一瘸一拐地持来看桃花，阮年劝都劝不住。

也许是受到过绝望，她对一温都牢记于心，阮年对她很好，她都记得。

漫山遍野的桃花林里，她捧着被风落的花笑得开心。

过去那些年的记忆很多很混乱，有开心的愉悦的，也有痛苦的挣扎的，都是她的选择，无怨无悔。

他继续问，有紧张，带着微微心悸：“那喜我吗？”



闷的季节，连风都是的，姜芜穿着一条红的裙，披散着长发，阮年坐在她旁边的石阶上，隐隐还能闻到那带着清香的洗发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