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说完，梅鹤鸣的脸便沉了来：“你想说什么？”宛娘咬咬牙：“公恤，

腊梅冬雪是青州知府杜若中去岁送与他的生辰礼，模样齐整，善弹唱，识趣儿，跟他时又都是清白，故瞧得与其他丫不同些，原是想宛娘这里没甚消遣，便让她们两个过来充了丫，平常伺候宛娘，他过来时，也有个弹词唱曲的乐。

挥挥手让腊梅冬雪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过跟丫玩闹会罢了，你莫介怀。”让吴婆另打了来重新洗漱一遍，才坐回炕上。

宛娘上这件裙本是梅鹤鸣一早让吴婆寻的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料，轻薄凉，似纱非纱，也不是那寻常薄绢儿，虽薄却不透，里只穿一件肚兜小衣，倒分外凉。

吃了饭，等屋里没了旁人，宛娘才对梅鹤鸣：“我虽跟了你，却是个实打实的寡妇，若有了，在这清河县却如何立足？”

宛娘却没听他吩咐什么，目光只落在跟着梅鹤鸣来后便立在屋角的腊梅冬雪上，也不知刚才怎样弹唱取乐，两人的鬓发都有些蓬乱，衣裳也不大齐整，两张小脸在烛火晕染起淡淡□，眉，不住瞄向梅鹤鸣。

腊梅冬雪今儿受了吴婆一顿抢白，两人越发不服气，见这个机会，忙着收拾的十分妖娆去了，梅鹤鸣本就跟她俩不净，见两人如此，哪还忍得住，搂着又亲又摸乱了一会儿，想着宛娘忌讳这俩丫，也没整成真事儿，却不想还是带了幌来。

梅鹤鸣吩咐去，见宛娘的目光落在自己唇上，半晌不动，遂疑惑的抬手抹了抹，在灯一瞧，不禁有些不自在，虽说这事儿着实不算什么，即便在他府里，也时常跟这俩个丫消遣一二。

梅鹤鸣还从未见过像宛娘这样不喜装扮的女，举凡女，那个不新鲜，脂粉簪环，四季衣裳，越多越好，偏宛娘是个素净到极致的，以往贫寒，不思打扮还说的过去，如今到了这里，不说旁的，首饰衣裳他早让吴婆备了，一样不少，昨个便不提，今儿一早，他洗漱了回去瞧她，虽换了衣裳，上却仍是哪旧银簪，虽清未免寒酸了些。

梅鹤鸣早起门时的衣裳早不见踪影，这时上却是一件石青绉纱褶，宽了腰间束带，襟边松松敞开，唇边尚有几许胭脂的痕迹，可见这消遣不知多香艳了。

今儿在赵洪升府里因惦记着宛娘，没吃几盏酒，便急巴巴寻了托词摇席破座的家来了，不想宛娘却睡了，未免无趣，便在西厢那边让人备了汤，沐浴过后，唤了腊梅冬雪过去弹词儿唱曲。

伸手从怀里取一支实心凤的金簪，别在她的发髻上，左右端详端详：“倒是你，今儿在外见了就买了回来，你瞧瞧，上你这茜青的衣裳正相宜。”

梅鹤鸣搂她坐炕上：“这样装扮起来，我的宛娘怎比旁人差。”宛娘闻到他上一脂粉的香气，不禁有些恶心，略推开他坐到一边：“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梅鹤鸣知她不惯跟他亲，便也不她，笑：“你只睡的香甜，早过了饭时，来人，摆饭，回来时听常福说，刘二送了几尾极鲜的鱼来，让厨把尾去了，中断打了鱼蓉，上鲜笋碗汤来，既清淡又养脾胃，这样的暑天里吃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