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后，有些疲惫地开：“元瑾，你稍等。”

裴清愕然，抓着她的手，终于是渐渐松开。

他断断走不到今天，她才是他最看重的。

她这样说，不仅是否定了他，更连两个人的过去，她曾经为他过的那些事，都否定了。

她的影渐渐了黑暗之中。

但是这样的话，他怎么都说不！他当真没有害她吗，那萧家是怎么覆灭的？萧家若不覆灭，元瑾会死吗？元瑾说的没有错，他就是一边害她，一边又说着她，实在是叫人恶心！

那他还不如劝她，好生和靖王在一起。至少，她这一世是幸福的。

元瑾：“我想，裴大人现在应该无事了吧。若是无事，那便请回吧。”

老夫人替她理了两回领，又叫随行的丫给她篦了一回发髻，看得她老人家还是很慎重的。

元瑾听着笑了笑：“裴清，把我害到这个地步，你还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一念之差，当真是一念之差。

紫苏拿汤婆轻轻她的脸，笑：“二小，要起来梳洗了。”

“就是寻常人家见婆婆也得慎重，更何况你婆婆还是当今太后。”老夫人，“我派人去靖王殿那里传过话，说太后宣你觐见，只是殿未给派人给我回信，也不晓得他究竟知没有。”

老夫人却说：“知了便能跟太后打声招呼，免得为难了你！罢了，现

他接来的话几乎说不去。

“元瑾，你不能这样……”

元瑾脚步一顿。

今天要，故一早便要起来打扮。元瑾才从冗杂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元瑾是被一阵悉索的声音吵醒的，她睡得很浅。

就这么一瞬间，决定了他今日的追悔莫及。

那时候他多么犹豫，甚至靖王的心腹都看他的犹豫，轮番来劝他。

她转过。

半个时辰后，老夫人就携着她行驶在的路上了。

这夜的雪未停。

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

“殿知了又能如何。”元瑾不甚在意。

裴清继续：“你若真的决定要嫁给殿，就忘记前尘往事，重新开始吧。毕竟……当时你与殿也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我欠你良多，不会再对你不利，也不会告诉旁人你的真实份。但你以后就不要傻事。你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姑娘，敌不过他的。”

元瑾笑了笑：“祖母可是在担忧？”

“不是的。”裴清又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低哑，“元瑾，我真的没想过害你……那次我本想，你萧家若是没落，我就娶你为妻的！”

裴清有些惊愕，但她已跨了堂屋，只对守在庑廊的拂云说了一句话：“送裴大人离开吧。”

“裴清。”元瑾淡淡，“你放开我吧，你我二人之间，从到尾都是个笑话。我厌恶你，也厌恶自己识人不清。你若真的还记得我之前对你的半分好，我只有一件事求你，那就是别再我的事了。”

元瑾静默片刻，她说：“你若怕我害他，就劝他不要娶我。”

裴清闭了闭睛，知无法回了。

方才那番争论，让裴清终于明白，元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的。而他，也不可能争得过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