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哥，你在睡觉啊。”刘锐笑嘻嘻地说，一边开电脑，“我刚自习，吵醒你了？”

贝浩图忍不住笑了，笑过心里彻底又空又酸，他就像是在自己家门偷窥，看得见，却不去。他低，再抬起来的时候，唐楚一已经不见了。再等一会儿，灯全都关了，贝浩图又坐了一会儿，想着唐楚一大概是睡觉了。

贝浩图就给这件事来了个现场版，他上交了空白了至少四分之一的卷的时候，想起唐楚一以前说过一句话，“我就不明白，

“没事。”贝浩图掀开被，从床上直接了去，匆匆忙忙地扯件T恤换上，穿上鞋就往外跑。

是想醒过来又不到，被梦魇缠住了。直到刘锐“哐当”一声推开门跑来，他才彻底被惊醒，猛地坐起来，大着气。

大半夜的，他晃回学校，楼的大爷跟他很熟，放他去了，回到寝室，其他人也睡了。他爬上床，开了床的小灯，继续看他没看完的书，走了一会儿神，又继续画起了那幅没画完的肖像，画画总是很愉悦的，这是他最大的好，也是他除了睡觉以外唯一安静的时候。画画的时候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心里的浮躁终于平静来，心里只有右手的铅笔，在白纸上走各种线条，唐楚一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的手指更加小心。只是描摹睛的时候他的心开始忽急忽缓，他咬住嘴唇，屏住呼慢慢地画去。可还是画不好，他能记住唐楚一的全细节，却记不住他的睛是什么样的。他试着想许多场景，唐楚一生气骂他时候的神，唐楚一跟朋友聊天时的睛……可是记得最多的都是唐楚一的睫，长长的睫半垂去，盖住了那双，即使是对话的时候，他看的见的永远都是唐楚一那略长的遮挡睛的发，和看左方的睛。他画了好几张，又在每张右角都画了一只Cheshirecat的涂鸦，天就亮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困了，这可废了，三个小时以后就要考试了。

刘锐叫他，“你去哪儿啊？这都几了，快封寝了。”

贝浩图没回答，一路跑楼去，直奔校外，一直跑到唐楚一楼底。他停了来，拼命气，最后舒了一大气，一屁坐在池边儿上。他看见唐楚一了，正好好地在窗打电话，旁边还有一只大狗的影，安静地趴在他的脚上晃尾巴。

有一个笑话，是这么说的：“有一天我梦见考试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在考试。”

贝浩图看了一会儿，低咳嗽了一，手里抓着门钥匙来去，了一会儿，再抬起看着，唐楚一还在讲电话，后卧室里柔和的橙黄灯光照在他的上，照在他脚的大狗上，那只萨摩耶正在用后脚挠，懒洋洋的，突然在唐楚一的脚上打了个――它小时候唐楚一经常把它推倒，它就在唐楚一的脚上打，现在它长了半人了，快赶上少年驴的大小了，却还保留了这个可怕的习惯，每次打都的周围一片狼藉，要是在外那就尘土飞扬――果然唐楚一给了它一脚。它又误会了，不知唐楚一是教它，以为是要跟它疯闹的信号，立刻活泼起来，照样给了唐楚一的小上一爪。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