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牙那一剑恰是被刺在心肺，白惜除了用手捂住那不断淌血来的，不知自己还能什么。

白惜一惊，拉住无夜的袍，急：“等一……无牙他……”

“呵呵。”纱裙微动，她边离开边说，“梁公，回去告诉那个人，这笔帐，向晚记了。”

“走吧。”他温婉地笑。

泪漫过角，本以为再也不泪来，如今淌的却像是血。

那明亮的双眸，那青涩的笑容，仿若之。

“给我吧。”无夜从她手里接过无牙，抱起，对后默默跟随的书童说，“琬裕，送客。”

微敛神，：“多谢庄主。只是梁某还有个不之请。”

“惜……”无牙轻轻念着她的名字，神智开始模糊，“不要弃我……”

“愿望？”

离兰陵几百里外有一个小镇就叫红梅镇，镇上家家都种着红梅，每到寒冬便可见的梅花绽放枝。

“夫人，山庄里的，都是醉客。”琬裕将白惜扶上车，放帘前最后说了一句，“一醉山庄，只为那一宿之醉，，若不能固如磐石不怕伤害，还是如云散去了吧。”

“真可惜，好好的一支笔。”无夜叹气，先把玉笔的碎片捡起来，走到白惜跟前蹲，笑：“夫人可真了得，我庄两人都被你拐去了心。”

无夜看了地上那三人，问：“之呢？”

白惜一愣，呆呆地望着他。

“无牙生是一醉山庄的人，死是一醉山庄的鬼。”无夜没有问，只轻声，“之也一样。”

北国的冬天冷的严酷，此时已近节，镇上的铺都挂满了红灯笼，在皑皑白雪的衬托，分外鲜艳。此时寒风夹着雪片飞撒来，悄然无声，仿佛绵延

……

那三个着她的男人在同一天，都在她的怀里沾了血。是她造的孽么？是要用她的血来偿还的血债么？

无夜用他惯常懒洋洋的声音说：“是。”

她将他抱紧，开始害怕他也会像之一样，慢慢变冷……只是好在心脏还动着，动着……

“那块黄裹脚布你若稀罕，拿去便是。”说罢，橙纱裙漾起了一个妙的弧度，转过去，顿了顿，又：“无夜，把无牙带来疗伤。”

白惜恍惚地看了他一。

庄主声音陡然低沉去，静默了一，说了两个字：“烧了。”

原来，这个纯净如清泉的少年，将死亡看成了自己唯一的解脱……那无牙呢？

梁北戎微颔首，捡起黄的密旨，收怀中，与手离开。

白惜终是松开了手，睁睁地看着无夜将无牙带走。

“之说，他这一生为份所累，为自己这一肉所累，因此希望死后能将他烧成灰，洒风里，这样，他才可以自由地去他想去的地方。”琬裕浅浅一笑，柔声，“还有，可以永远在你边。”

白惜怔了怔，向之看去。刚刚来的两个山庄仆人，正要带走之。她猛地拉住琬裕的手，摇：“不要……不要烧……”

无夜没有回答，这不只是白惜，连梁北戎都怔住了。烧了？好歹是庄的人，庄主怎这般歹毒，要他死无全尸？！

这一年的红梅开的格外艳，撒满枝的红与白雪相映，仿佛是枝来的血。

琬裕来到她面前，轻唤：“夫人？”

琬裕轻轻将白惜从地上扶起来，说：“夫人，这是之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