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又有何用？不过是累己累人……

无忧又笑，自言自语：“我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认，夫君也成了人家的。天大地大，我却不知能去哪里，又该什么，不知活着图个什么。”

只要一用力，就能断去她的一缕香魂

命，不世事怎么变，都有人可以跟随，知去哪里，知该什么，不会迷失……真好……”

无忧重新跌他怀中，如丝的长发散开，衬得她微白的面庞越加如兰。

无忧已经醉得摇摇晃晃，不大坐得住，听见声响，睁开熏熏醉，“没了吗？”

他手压了边酒坛，侧脸看她。

不甘心吗？他神沉了沉，猛地抓起酒坛，倒满她的酒碗，仰灌酒。

洪凌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么多话，从来没听她这样不掩饰自己的心所想。

这时才知把她任刁蛮的外表撕去，柔弱成这样。

半晌，慢慢抬起手来，卡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只要杀了她，一切就可以结束。

他僵着不敢动弹，低看着前如清莲的小脸。

转坛中酒已是见底，他将空坛掷开，酒坛砸在一边石块上，于黑夜中‘砰’地一声，传老远。

他陡然一惊，忙揽了她的腰，将她拽回。

洪凌意识地往后避让。

她醉态憨然，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托着额，傻傻地笑。

里痛楚瞬间加深，手上微微用力，指腹碰到她细冰冷的肌肤。

她纤细小，不住起伏，柔弱得如同一掐就能断去。

“没了。”洪凌的视线不离她的脸，眸在火光忽明忽暗，难以辩认。

无忧默了一阵，喝碗中酒，仰看着天上明月，笑了，那笑却让人更加心痛，“他对我极好，但我害怕和他一起。他对我越好，我越害怕。”

拉扯中，无忧只觉得天旋地转，任着最后一丝理智想站稳，但完全不听使唤，向后火堆仰跌去。

刚迈一步，便向前跌倒。

无忧越来越醉，而他却越喝越清醒。

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无忧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转了方向，跌撞向他的膛。

珀的眸闪烁不定，杀气中纠缠着一抹隐忍的痛楚。

他想伸开手臂，把他拥怀里，对她说，“不如跟我走，去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直到忘掉所有一切。”

“死啊？”无忧笑了，“死没什么可怕，可是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

这样的她，没了伪装，反倒真实了许多，如同多年前的她。

“不是还有宁公照看你？”他蓦然开。

“嗯，我欠了他很多很多，就连我的命都是靠着他来维持。人要知恩图报，但我却把他给忘了，把自己的恩人忘了，忘得一二净，一不剩。我想过以后用对他好来还这份债，可是我心里却装着别人，他跟那个人还特别的象。看见他，我就会想起那个人。和他一起，那不是对他好，是在伤害他。可是……我不到抛开那个人，不到看见他不想那个人。每看他一，便多一分愧疚……我这么活着，真是害人害己……真不知活着嘛。”

“没了，那我回去了。”无忧晃着起，了沉沉的额，想不起今天是来什么的

“害怕？”洪凌愣了，宁墨固然冷漠，但与他亲近的人都知，其实他才是最可靠的人。

但他什么也没，只是半晌，幽幽开：“既然如此，何不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