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谢安平素来桀骜，卫昇也不介意他这样无礼，问：“朕让你查的案如何了？”

谢安平勾起唇角：“凌迟的一种。把犯人绑在竹槎上，左右两边分别由人拉着曳来曳去，就像锯锯木一样，直到把人的肉都磨掉，白的骨，最后肉被剐净，竹槎都会变成红。这种刑法犯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要熬足十二个时辰才断的了气，所以基本上没人扛得住，很快就招了。”

他声音轻快，仿佛透着莫名的笑意。孟棋楠背脊一阵发麻，忽然觉得此人极为阴寒，就连表叔公跟他比起来，也简直如骄阳般明媚。

“好用的话记得来回禀一声，我还知好多呢，可以和大人慢慢切磋。”孟棋楠嘻嘻笑。别以为就你会说些恶心人的事，你当寡人会被你小小酷吏吓死不成！

寡人看兴的是表叔公你吧！撵走知秘密的绿樱，顺便送了温澄海一个人，让他更死心塌地为你事，然后置掉为了蝇小利就背叛人的黛紫，最后再剪去淑妃的羽

“臣遵旨。”

谢安平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没有。娘娘见，微臣回去一定试一这法。”

棋楠和德妃脸上来回打量，最后把目光定在孟棋楠这里，挑了挑眉。

德妃脸一白，手绢捂嘴差要吐来。孟棋楠则茫然问：“什么是槎刑？”

德妃诺诺低眉：“是。”

卫昇恩威并重地罚了几人，说不上严酷却也谈不上宽容，他转过问孟棋楠：“真相大白，妃这兴了？”

卫昇紧锁眉：“喊太医过来看看，妃，不适就先养着，切忌劳心劳力。”最重要的是爪别伸太长，来手不该手的事。

德妃终于不负众望，“哇”一声吐了。她惶恐请罪：“臣妾染了风寒，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绿樱既是受人胁迫，也算几分有可原，撵吧，终不得京。黛紫吃里扒外，贪财的婢不能轻饶了，打发她去烧炭。至于秋容，”卫昇顿了顿，斩钉截铁：“始作俑者，杖杀。”

他形容得绘声绘，旁人听了皆胆战心惊，唯独孟棋楠面不改地跟他讨论：“我也知一种刑罚，跟谢大人所言很像，就是用铁刷把人上的肉都一层层抓来，直至肉尽骨，听说很多犯人受不了愿咬自尽。谢大人知这种吗？”

谢安平里闪过笑意，：“皇上，贤妃娘娘一案已经查清，私通有染一说纯粹是虚乌有。绿樱招认是受了甘殿秋容的胁迫，被诬陷贤妃娘娘，昨日臣连夜审讯秋容，秋容对陷害一事供认不讳，并且是买通了贤妃娘娘边的黛紫，偷走步摇和诗作设局构陷。不过黛紫说事先并不知陷害，她只是想得些银两好而已。还有，秋容称整件事都是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至此案落石，敢问皇上该如何置？”

“回皇上的话，已经查清楚了。”听得谢安平很兴奋，“才上第三槎刑，犯人就招了，供了幕后主使。”

慢条斯理，谢安平才声，而且只是微微躬了躬：“臣见过贤妃娘娘、德妃娘娘，二位娘娘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