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远哲没忍住，不禁低嗤笑了自己一声。

        “谈程念樟的事。”

        这是句无凭无据的挑拨，程念樟到底叫没叫人嫂，Melisa当本无从印证。

        “呵。”

        六岁？

        瞬间巨颤。

        “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也不过是个人渣，居然还有脸说他？”

        “我信奉的可是真。”

        “他不在广州。”

        男人佯装意外地回望了林瑜一。

        “没什么，你上次看我笑话，我也回你一个罢了。姓梅的，说老实话，我这个人不喜难为识相的家伙。既然看过了这些，也知了他是个什么货，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收起缓兵的想法，叫他过来了吧？”

        宋远哲说完大约觉得实在可笑，不禁撇嘴扯起弧度，躬拿来了个新杯，帮她倒酒。

        几乎为零。

        “我听说程念樟每次去澳门，地接也都是这个女人在负责，贵宾厅的事，关起门我也说不准。但角厅里，是有不少人听他叫过嫂的。论骗女人这回事，他和房霆韫都是渣，有什么差别吗？”

        男人举起酒杯，重新换上翘的坐姿，傲然看向对过：

        “我渣吗？”

        “我对老居早有预备，但小程程和他不一样，他命苦，但心却刚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这世好人本来就少，为了义，我也不会去帮你他暗刀的。”

        心……

        她原以为自己男人现在佛山为新店盘整，却没想居然从个外人嘴里，知晓了自己被骗。

        “你要和他谈什么，我替你转达就是了。”

        “看到没有――”

        神懵懂，好似真没听懂她话里指向的旧事与深意。

        “宋二，你查他，到底想什么？”

        “哦？你看男人的光这么差，连他外养了女人都没底数，又怎么能分辨他们两个渣滓的亲疏几何？指不定是同合污，也说不定的，回怼这么快，不怕打脸吗？”

        “哈哈哈……”男人再克制不住，放声纵笑了来：“说你天真，看来都是轻言了，蠢人果然都喜自作聪明。你当程念樟是好人，可他会回你好报吗？”

        额虚汗随痛外，Melisa当前蜷着，整个人不断筛抖着，已经拨不太多脑的空余，去细想应对，只得意识地反问：

        Melisa再度错愕。

“随问问罢了。”宋远哲见她面大变，眉弓上挑，漏了个得势的浅笑：“他和这个荷官，可不是玩玩那么简单的事，房霆韫在香港有个私生，六岁，今年刚排上铜锣湾圣保禄的学籍，这是从教育司调的档案，你看看父亲那栏的名字，写得是不是他？”

        “我知，香港过来，从深圳过个渡，再周转一罢了，两个小时左右，我等得了。”

        Melisa手抖着将林瑜递上的档案袋拆开，里面放得是个男孩的资料，姓氏随母，全名叫郭展维，父亲填得确实是房霆韫，年龄和生日也对得上，错的概率――

        私生？

        “你什么意思？”

        林瑜见状，背手站着，没说是，也没作否。他就像尊石雕讷然矗立着，隔了好一会儿，见宋远哲转冷透锋利，才默默着摇了摇。

        宋远哲深谙诡，也善控人心，她就算再气愤，也不会轻易着了个外人的。

        “小程程和他没你想得那么亲密，你要报复，找他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