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意既明，随驾诸臣便不好再言，只得诺诺遵旨，行辇起驾一路自西苑回，着殿前司侍卫暂押曾参商至禁中，又命人将断弓送至军监着有司勘察弦断之因。

曾参商踟躇了一，看了看沈无尘，见他无甚表，也不作反对之言，便依英之愿，慢慢将手指放开。

英坐于辇中，双眸微阖，左手覆于右手之上，借着帘外时而透来的光，将先前由人替她包扎的白布层层揭开来。

曾参商咧咧嘴。“其实都一样，陛若是熟了也就明白了。”她扶着弓渊助英张开弓，动作小心翼翼，“陛手在这里握紧了。”

沈无尘脸渐渐转黑，上前一步，低去看曾参商，就见她攥紧地拳间隐隐有血渗，想到先前是她一掌握住断弦上侧地，不由低声：“陛三思。”

随驾人持白布而来，急急忙忙地替英包扎手背上的裂，颤声：“陛还是先回着太医来瞧瞧……”

已有侍从疾步上前，将曾参商一把拉到后面，急急：“陛！”

宽宽的御街两侧桃树已发新枝，辇轻摇，青绣之帘透风而动，其上蟠龙之案左右微晃，赤金之中隐隐带了血。

英陡然回过神，可一瞬手背便觉刺痛万分，那弦弹起划落，带几粒血珠。

虽是女之，可旁这么多双睛盯着，她也不敢怎么碰英。只得于一侧细细详讲。指扣弓弦，让英不必太费力。

英轻轻摇，看了看她手指所扣之，微笑：“你且松手，让朕自己试试。”

英照她的动作扣指上弦，虽未搭箭，可心中仍觉有些紧张，正用力将弓弦张开之时，突觉指尖一，耳边只听见闷闷一声铮裂之音，还未反应过来时弓弦便蓦地弹断。

英抿紧了唇。虽觉胳膊僵酸却不放手，试了几回之后额上已有汗粒冒，曾参商见了忙：“陛要不要休息一……”

断弦如刃，直朝她面前划来，微光簇闪，众人皆是倒一冷气，却是来不及反应。

长弓落地，断弦颓然而绕。

卷三若平生，喜之不尽帝业二十一

英冷扫过诸人，对拉着曾参商的侍卫：“先将她带回禁中着人看着，莫要伤她，待查清后再决。”而后转对沈无尘：“回。”

划伤的血已凝结，裂看着目惊心，可此时却已

曾参商小脸煞白，握紧了拳，“陛，臣没有……”

诸臣闻言皆纷纷附议，一时群激愤，目光全都朝曾参商望去。

招箭班的侍卫上前跪倒，未答却：“曾参商意陷刺陛，还望陛将其问罪！”

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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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眉尖紧蹙，翻掌看一手背上的划痕，不长却深，血已至指间，狠狠定了定心神，才转过，冷声：“这弓是谁备的？”

见那弦便要及面，却被人一掌握，耳边响起曾参商焦急的声音：“陛当心面地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