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沈长释挑眉。

钟留嗨了一声：“你与我说说后来。”

“我是真的想玩儿想吃东西才陪你在这儿闹的。”沈长释咂了咂嘴,走到树前慢慢蹲，他略微低看向树里的钟留,钟留估计许久没睡了,一片青黑，沈长释皱眉：“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现在就跟快死了似的。”

“她你都怕？那小狐狸才……”沈长释刚想比一比自己心的位置，想说一句那就是个十二、三的孩，可猛然想起来他们离开客栈那日他瞧见侧躺在床上的女人，沈长释的手还是垂了去，他哎哟一声：“她是五尾狐，至少得有七八百年的修行了，她找你什么？吃你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惹了谁了？在这儿设阵法贴了黄符，躲谁啊？”沈长释问。

钟留就昏昏沉沉，浑发，怎么看白球的笑容怎么不对劲儿，白球还用手贴着他的心，说他喝多了把他扶到楼上歇，屋外天已暗便在她这儿留宿一晚。

钟留叹了气：“你救救我，成不？”

“酒里药了？”沈长释问。

他与白球二十年后首次相遇便是在晚间林里，白球被几个男人调戏，他救了那几个男人一命，白球却莫名其妙要以相许。

钟留抓了抓发：“她不吃人……她……”

钟留说：“二十年前京都客栈里养着的小狐狸。”

后来……

这事儿过了之后，钟留原以为自己是躲过去了的，谁想到他才刚捉了个小妖，便又碰到了白球，才知那五个男人都是她十多年前从穷村庄死人堆里救来无家可归的少年，这些年跟在白球边长大，与她开了一家酒坊，当伙计打杂，也都各自成家，称白球为‘老板娘’的。

沈长释：“无常大人说了，你修炼得当至少再有两三百年可活呢，现在死不了。白大人在苏城找到了个包铺，里卖的汤包据说非常好吃，一咬去那汤汁包了满嘴，薄馅儿大，拉着无常大人就去了，我本是要跟上的，若不是你这边火急火燎地烧符，我真不来。”

结果……

沈长释伸手朝他额上推了一，钟留的后脑勺撞在了树里，有些疼。

“我是真的快死了。”钟留扁着嘴，差儿要哭了。

钟留眸一亮：“你你你……你知？！”

白球表现落落大方，衣服也穿得得了，说话不再滴滴让人想逃，装扮素雅许多，虽然依旧漂亮，却不至于让钟留看了害怕。

钟留本来紧张，却没想那么多，结果白

“白……”钟留顿了顿，脸颊有些发，声音轻轻吐：“白球。”

赔礼的酒，没有不喝的理，况且钟留见自己当日随手救的一只妖不仅解决了无常大人的案，而今还救了好些人，好好地经营生意，本分修炼，已是难得，便不推辞，喝了两碗。

她当时为钟留倒酒，致歉：“恩公请赎我前段时间无礼，我是妖，对人事不通，这几个小天天去听书，说是报恩便是以相许，我当真了，却没想到吓到恩公。我原本也不是那个意思，今日与恩公喝酒，还请恩公不要把那荒唐事放在心上。”

钟留话音一止，顿了顿后，还是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全都给沈长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