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也是一夜未睡，丈夫起，她便也起来，厨了饭，先给丈夫端了一份，又给英莲送去。

白孝儒梗着脖，：「老夫束发即受圣贤教诲，平生安立命并无一亏心，尔等因何拿我！」

「哎呀，我来迟了。」一个声音懊恼地说。

孙天羽：「你莫急，此案还未坐实。其中蹊跷之甚多。」

白英莲从梦中惊醒，见父亲一脸严厉地站在面前，连忙爬起，应：「是，爹爹。」

「娘，我不嫁人，」玉莲搂住娘的颈，「我要跟娘过一辈。」

玉莲也起来了，正在房中裹脚，见母亲来，她脸一红放裙裾。丹娘挨着女儿坐，拿起脚带，一边温柔地缠着一边柔声：「玉莲脚裹得周正，定能嫁一个人家。」

「你就是白孝儒？」

「什么吱吱歪歪，少废话！」

孙天羽又：「白雪莲到案后拒不认罪，主官严审之，众寇又供尊夫，说他帮助众人销赃。」

等到客堂坐来，丹娘凄声问：「三天官府来了三次，拿了我家雪莲、相公，求您告诉家，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什么泼天大罪？」

「啊！」丹娘惊得说不话来，「这……这……」这些年来，女儿只说在罗霄山学艺，并未回家。这次突然回来，里裹带重金，又学得一功夫，那晚在客栈，她亲见的，四五条习武的汉也近不了。难真是了盗……

「你们这客栈平素往来之人不少，难保会有贼人来过，留了心，此

白孝儒白须飘起，大声：「贤妻放心！我白孝儒堂堂君，这必是官府误拿，到堂上剖析明白，即可回来！」

丹娘顾不上安女儿，慌忙抿了抿鬓角，匆匆去。

看着儿洗了脸，摊开书卷，白孝儒捋了捋胡须，缓步离开房间。

丹娘：「这客栈四邻不靠，我家相公轻易不与人来往，怎会有人攀咬？」

「那怎么可能！」

孙天羽叹：「我也不信白老相公会与盗寇一党，这次拿白老相公，我还在主官面前分辩，只是那伙贼人咬得紧，才不得不拿尊夫归案。」

丹娘听得慌张，只好哭叫：「相公！相公！」

话音未落，院外又传来声响。玉莲吓得一钻母亲怀里，躯不住发抖。

丹娘梨花带雨地扬起脸，如同见着救星，牵住孙天羽的衣角哀哀痛哭起来。

还不快起来读书！」

「正是老夫！」

「犯了什么罪，他自己知！」

丹娘泣声：「我家相公是个本分人，莫说贼赃，就是客人遗品他也丝毫不动的。」

「那怎么成？」丹娘没有把玉莲孩气的说法放在心上，「玉莲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一行人拽了白孝儒就走，丹娘骇得三魂去了两魂，她四张望，却不见那个和气的年轻人，只好拉住一人问：「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何罪？」

衙役一把推开丹娘，拉着白孝儒扬长而去，剩母女三人在院里抱痛哭。

公差一抖锁链，套在白孝儒脖上，喝：「拿的就是你这个老匹夫！」

孙天羽沉半晌，最后叹：「本来不该说的，但你这样，我………」他又叹了一声，作足工夫才低声：「前日衙门拿了一伙盗窃官库的巨寇，审询之，供还有罗霄派弟白雪莲也是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