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狱卒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差参不齐地应：「明白了。」

「第二条，白孝儒被捕后，人证证俱在，当场认罪，后来暴病而死。」

薛霜灵：「刘夫不用多说了，我左右都是个死。能拉上姓白的那贱人垫背就够了。何况——还有这些好吃好喝的待我。我岂能不识趣呢

「薛姑娘误会了，请到后厅说话。」

在门等候的刘辨机居然拱了拱手，抖着鼠须笑：「薛姑娘，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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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虽然也是间牢房，但是比不见天日的地牢要上百倍。床上不仅铺了被褥，还放了袭新衣。狱卒们给白雪莲松开铁枷，打了，让她梳洗更衣，却把薛霜灵带去，另外安置。

「其三，」刘辨机咬牙狠狠：「白孝儒之白英莲落不明。白雪莲称见狱中见过，纯属诬陷。明白了吗！」

薛霜灵笑听着，说：「刘夫有这分心意，贱囚就心领了。」

傍晚时分，狱卒们绷着脸到了地牢，让白雪莲、薛霜灵收拾了，搬到上面去住。两女心知有变，但这些天被提审得多了，仍存着戒心，怕是狱卒们得又一花招。

刘辨机手指微微发抖，卓天雄带回的消息远比他说得更关紧，何清河不仅已经抵达宁远勘察此案，而且两天前就派人了山，专为这案而来！

薛霜灵吃够了馊臭难闻的牢饭，当老实不客气地坐吃喝起来。刘辨机在旁殷勤相陪，不时布菜劝箸。等薛霜灵吃到六七分，才谀笑：「薛姑娘这些日受委屈了。」说着叹了气，「阎大人在时，对姑娘多有失礼。不瞒你说，当日阎罗望挑了姑娘的脚筋，鄙人曾苦苦相劝，可惜姓阎的一意孤行……唉……」

众人一听，心无不凛然。刘辨机虎着脸：「这会儿人都在，先一条，这案就我们当初定好的说！都记住了！是先拿的薛犯，才据她的供捕拿白家父女。」

刘辨机：「不想死的都仔细记住了！了纰漏，大伙儿也不用多想，这现成的大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旁。老者起温言：「不要怕，这三不也是有王法的地界，容不得他们胡来。」他有些惋惜地看了丹娘一，似乎想说什么，又叹息着住了，数了饭钱，带着年轻人走了。

鲍横一伙灰溜溜回来，刘辨机正如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薛霜灵在地牢囚了数月，虚弱已极，狱卒们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书办房。

「都火烧眉时节了，还有心去瞎闹！卓天雄刚从县里回来，何大人已经着手查这桩案了！」

刘辨机慨：「姑娘这样的人材品貌，落到狱里受尽苦楚，实在是太可惜了。说起来，鄙狱与姑娘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若不是白雪莲那贱人，也不会为难姑娘。」

后厅摆着一桌酒席，虽算不得丰盛，但比起牢不啻于天壤之别。薛霜灵睛一亮，「是给贱囚备的么？」

刘辨机：「正是正是。」

鲍横心里嘀咕着，嫌刘辨机没给他这主官面。但他刚被人扫了面，又知这事儿要紧，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薛霜灵扬起脸，有气无力地说：「贱囚弱，伺候不了这么些大人，少伺候两个，贱囚就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