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好了。”蒋孝期撞了蒋宥荣的视线，坦然回应：“现在我母亲住在医院，还有专人照顾，这些都是大哥帮着安排的。等她好些可以院了还是想回碧潭，不打算留在丹旸常住。我一个人的话，已经够大了。”

要知蒋家是没有给小辈买房的惯例，蒋孝腾这是在报救命之恩，就算他开要一套皇城里的四合院也不为过。

老人嗔笑：“这帮混孩！等再来了我要挨个儿教训。小未是玩儿了些，从小就好领着弟弟妹妹们作妖，但他是好的，家里纵——”

蒋宥荣明摆着笑话他界低、不识货，这种小门小养来的土小没见过大钱，以为千八百万一间房就是了天了，狮大开也不过是吼一声猫叫，他救了蒋孝腾一条命，却连蒋孝腾手指上的一层血儿也咬不破，还以为自己得了大实惠。

蒋宥荣是蒋孝朝长，宥莱的亲哥，看见这位小叔一大早就如此卖力地讨好老人家自然很不。

家怕是和这位小蒋先生八字不合，一见他就犯克脑，嘴上也不利索了：“周少爷……昨晚他……”

蒋相宜浮沉商海大半生，这浑小一张嘴她就听弦外音，虎着脸瞪他，隔了两辈的慈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是因而责的溺。

没有蒋桢，便没有这个多余的蒋孝期，那个蒋家梁的蒋孝腾或许很快也没了！

提及蒋桢，大家果然都默契地尴尬了一，幸好这会儿蒋宥年被家和保姆领来，及时转移话题。

他们不提，他提。

他舀着粥，嘴角勾了个鄙夷的弧度：“我听小圆儿说，您就选了一百来平的？那地儿本来也不是什么上风上的龙脉，您可真会替大伯节省啊！”

穷/就是穷/——

“这果汁杯样式不对，”保姆着餐巾给他淋在衣服上的椰浆：“上次带过来那套还有没有，喇叭的……”

家看见蒋孝期，脸古怪地一怔，似乎对他早早现在餐厅有意外。

“已经好了。”蒋孝期不想多谈。

老太太这边和事佬没完，宥年那边已经摔破了一个杯，闹着不肯好好吃饭。

蒋相宜倒是也觉得不妥，顺着话茬儿问：“学校里总归住着不方便，既然搬来就选个舒服的地方。你大哥这个人实在得很，你有什么需要得跟他张，别不好意思。他事多，容易疏忽，彦英忙着照顾小年又脱不开——”

蒋家老宅就餐用圆桌，蒋宥荣在与蒋孝期隔了个椅的首落座，哼了一声接腔：“知小叔用功得很，大伯给您在丹大旁边置办的房也差不多装修好了吧？”

早。”

咣当！

“您……您的脚……伤……”

自闭症患者大多都对外界信息反应迟钝，但对某些细节执念深重，比如吃饭用的餐稍有不同就会发他们的焦躁

蒋相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蒋孝期神自带冰冻技能，蒋宥荣借着喝粥忍笑，稍微一琢磨，也知他们那些个混得熟的臭小们是给这新来的小叔叔使绊作怪了。

蒋家的人，或者对他温言关怀，或者对他谑语讥讽，却没一个主动提及蒋桢，好像那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随手抹掉的污迹。

得亏他也姓蒋，选这房跟要饭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