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指着墙上那副画，落款用相近的细线描了日期，署名weekend。“我画的。”所以从前我肯定住在这里过！

“你有多少钱？”

好坏一男的！周未盯着兰友生的纸袋：“他给我看了很多从小到大一起拍的照片、视频……我们，我和你，有照片吗？”

每每这种觉现，他就闭上躺一会儿，如果挨着睡过去就能好受些，睡不着也没办法，左右躲不过一个忍字。

周未请他去洁惠喝疙瘩汤，不要糖蒜不要汽那种，吝

周未：“！！！”真相只有一个，田螺哥哥蒋孝期来过。

周未：“……”让我吃还是让我吐？耳朵好，会不会烧坏耳机――

今天比较幸运，可能是前面睡少了，他午后又刚接到过蒋孝期的电话，一盹就是两个小时，睁天黑。

蒋孝期不再逗他，帮他把糕取来，掀开盖，戳好小勺：“吃吧，你吃晚饭了吗？冰箱里还有什么？”

“晚一，我请你去吃。”周未鼓着腮，嚼得像仓鼠，“谢谢你昨天给我饭。”

蒋孝期给他兑了温，慢慢顺去：“我回来了，宝宝，我回来了……对不起。”

“你是怎么想起自己住在这里的？”蒋小叔给他挖了个坑。

柔黄的光从门淌去，周未从前坐着喝过疙瘩汤的步梯上，有个大背影转过，明灭的红光烧在指尖。

周未嘴巴鼓鼓地。

蒋孝期站起来，掐灭烟，用的和周未同样的指法，冲他一个笑。

蒋孝期接受这个逻辑，再挖坑：“那你是怎么记得裴钦的？”

一个白纸袋，绿提绳，边角勾着兰花细长的叶，朱红阳刻小篆：兰友生。

“你想吃什么？”

周未被糕噎了，捂着嘴咳，咳得圈泛红。好想哇一声扑爸爸怀里，拳捶呀捶，你怎么才回来？不怕我饿死的吗？手停停，不画画要死人的！

这个，还真没有。

蒋孝期把纸袋给他：“我都是用睛把你拍来，然后刻录在这里。”他指了指心。

周未喃喃：“我为什么给你钥匙？”明明这是你家，他挪一步让开门。

他有盖弥彰的自卑和厉荏的怨怼，他想要蒋孝期知自己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猫小狗，到来连逃避都漏百。

周未扣上耳机，意识跑去开门。

“……”，蒋孝期抬手，拇指掉周未颊边一油，“太多了，可能要多请几顿，是画画赚的吗？”

“你要请我吃什么？”

别疼，也不是特别能忍受。

蒋孝期换好尺码合适的拖鞋：“因为之前我们住在一起，就旁边那个卧室，你喜睡靠窗那边，功课或者画画时喜我在旁边工作陪着你。”

“很多，好几千！”

“累吗？整天画画累不累？”

客厅的光开着，并不黑暗，周未扒开毯坐起来，摸过耳机正犹豫要不要上，突然瞥见茶几上多了样东西！

“我有钥匙，你以前给我的，但是你不让我我就不。”蒋孝期站到他面前，微微低，“现在，我可以去吗？”

周未不知该开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有家里的钥匙，还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烟……他无数次幻想同这个人的久别重逢，却始终找不到正确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