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了睛。

步效远睡着的时候，又了个梦。梦中的他被那团炉火炙烤，烤得他难受极了。他想喝，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甘泉。他喝了，咙里滋了很多，但是上却仍是那样得，得仿佛心里还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淋淋地迸了汗，朦朦胧胧伸手的时候，摸到了一块玉，温温凉凉，他觉得很舒服，于是努力地想靠近些。终于他将那玉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放。他仿佛闻到了一种幽凉而淡远的香气，就像小时候他家院里种的那株每年天里都会绽放的雪白梨花。他喜这种记忆中遥远的味，于是更不愿意放开，把怀中的玉抱得更紧了。

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的手心很，像火一样地在熨着她的手心。她有些不安，试图再次扳开他的手，却听见他咙里发了几声低低的咕噜响声，反而更朝她靠了过来，直到额紧紧地抵着她柔的，把那里得陷了去，再也无法抵，这才长长地呼一气，就这样贴着慢慢安静了来，不再像之前惊醒她时那样躁动不安了。

21、二十一章...

她终于慢慢地放松了来，用自己的衣袖给他去额沁的汗，把手轻轻地搭在了他厚实的腰上。

由他吧，他受伤了，现在又发了，他不知自己在什么。就这一夜，一夜而已……

21

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记忆力最后的一幕，他坐在柴门为她守夜，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她却坐了起来，命令他过去睡到她的边……

昌平惊讶地睁大了，看着这个紧紧贴靠在自己前的脑袋，竟然不忍心就这样推开他。

他的胀痛，肢也极其难过，但此刻山中的这片晨光，他却觉得前

步效远醒了过来，是被外面的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吵醒的。

这不是梦，她真的被自己搂在了怀里，安静地在睡，散发着他梦中曾闻到过的那种淡淡的梨花香。

昌平的手一缩，却被他牢牢地抓住，松脱不开，她手上还来不及放的刚刚喂他喝过的瓷碗跌落到了地上，啪一裂了。

她还在睡，微微地蜷缩着在他怀里，闭着睛，瓷玉般的脸庞上缠了几缕散乱的乌黑发丝，柔顺得就像一只小猫，而他的一只手还搂在她细的腰肢上。两人贴得是这样的近，近得他能清晰地觉到她扑在自己脸庞上的微微鼻息。

***

步效远不敢动，唯恐自己一动就会惊醒她。那样他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尽而大胆地把她看个够。

了过去。

他觉得很沉，侧卧着的和四肢没那么疼了，后背却麻木得几乎失去觉。但是他的怀里……

“你好好睡吧……”

他趴在了仿佛还残留着她温的刚才睡过的草铺之上，听见边里侧的她用低沉柔和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忽然觉得心仿佛拂过了一阵和煦的风，连上的胀痛都平了些，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睛。

他……还是在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