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有些不，但只因是楚瑾瑜送的，又说是京城里近日行式样，上好的蜀锦缎里，再奢华不过，便是一只就值当五两银，自然舍不得换。

等二人清洗净换了衣裳来，外一切妥当，郑湘玉拉着楚瑾瑜上了炕床面对面坐着，拿纤纤素手捻起一张饼捡了那些菜蔬肉丝裹卷妥当，再沾了酥油蜜饯的酱汁，放一张泥金小碟里亲手递过去：“爷尝尝，这可是家亲手的孝敬爷爷的。”

楚瑾瑜懒懒张嘴，看郑湘玉拿象牙箸夹着送到嘴边，一囫囵大半去，才笑：“不错，味跟薰风楼的一般无二，你这手艺见长。”

上一应罗列开四样小碟白瓷盘，致银丝细菜，香芹鲟丝，鹅肝鸡脯，并一碟麻椒盐炊细薄饼，用烧金翡翠瓯里斟着桂花橄榄茶并一鸡囔瓶筛了的烧酒。

郑湘玉为侍候楚瑾瑜可算是费心，知楚瑾瑜不凡界，每日便是起坐燕居都是要更替衣服，新衣裳裁制了不少，今日穿着一件白绫宽绸袄儿，沉香遍地金妆花段比甲，大红锦宽澜裙，上那香却是前日楚瑾瑜刚送给她的弹墨绫面的。

“是是是，家晓得爷是个怜香惜玉的。”待送走了楚瑾瑜，外候了多时的郑妈妈闪来，劈就是问：“我的儿，你究竟想什么主意，这大好的财主不自个留着，怎么还想着往外送那！”

如今却被楚瑾瑜这么一说，郑湘玉何其机灵，哪有不知他意思的，不由挑着手里薄纱绢帕捂着嘴窃笑了声：“还当爷正经吃素了，却原来还是个荤的。”

郑湘玉咯咯一笑：“是这个理，所以就要妈妈劳神些，多去那边走动走动，瞧瞧那胡桃儿什么主意，我是不好去，那妇怕见着我没好气，毕竟同行是冤家嚒。”

第七章

一语双关的荤话楚瑾瑜厚，丝毫不觉，只：“但凡这等风之事，要的是个你我愿的雅致，爷不那人所难的事，你且先把人叫来问问，急躁不得。”

郑湘玉被他戳破也不恼，只嗔：“爷好生的没趣！”

要说原来一个是妈妈手底讨人，一个自己开着私窼，都是同一个生意场上的难免有些较劲，积过些角，后来胡桃儿早早儿赎，这恩怨也就没再继续去。

郑妈妈想着倒也是这个理，不过又有担忧：“我说闺女，万一新人娶过门，媒人抛一边的，那咱可不就得不偿失了去？大官人要得了个新鲜的，再把你抛闪了脑后去，咱两边可都捞不着好啊。”

郑湘玉施施然坐来拨跟前漆盘里的茶盅：“妈妈知晓什么，只凭女儿一个人，你当楚大官人是那么好勾住脚的么？妈妈岂有不知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只等他厌弃了就走，不若咱们赶紧替他笼络个人去，只要得了好，还怕他不记着女儿不成？”

郑湘玉虽说有心拉个条，不过这事自己亲自面有些丢份，倒是郑妈妈

二人又是一番调笑厮磨到午晌，楚瑾瑜才敛了衣袖起走，瞧他再未提起话郑湘玉只当他大概没把那小丫真放在里，偏送到门了人转过来说了句：“我看你上那香已带了多日，回让妈妈叫货郎来挑个新鲜花样，也你这新衣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