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件半旧不新的湖熟罗长衫，他一边理发一边朝孟成蹊颐指气使：“你起来，自己去洗洗净。”

傅啸坤看他两涣散，是副灵魂窍的呆滞模样，抬手刮了一他的鼻梁：“哎，回神了，你小想什么呐？”

那两位乃是傅啸坤手底的两名师长，矮的其貌不扬的那个叫俊伟，段极又驼背的那一位叫于自，外貌和名字完全南辕北辙，让人怀疑给他们起名的乌鸦嘴是同一个人。

傅啸坤尽牌技不佳，却对打麻将这事怀有非同寻常的，一有闲暇就想叫来手好好切磋一番。他也不愿去外面的赌场现，光在自己的公馆里和他的心腹玩，其名曰培养。

孟成蹊只得放了李洪，心不甘不愿地坐来，腹诽：“哪里是我牌技好，明明是你面那些屁让着你呀。凭你那个平，瞎都玩得比你好。”

傅司令因为今日没有穿军服，凛冽的气势稍减，他扭向对面微微压了压巴，算是跟自己的将打过招呼，然后便目不斜视地走向牌桌，一屁坐了去。

“别撅着嘴，”傅啸坤亲自接过托盘里的一杯碧螺，到孟成蹊手中，“让你陪我打牌又不是让你吃屎，来，喝茶嗓。”

“天好轮回，这大概是报应吧。”他悔不当初地想。

念及自己卖屁的期限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一年，而是要等傅啸坤厌倦为止，孟成蹊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迫不及待想要老去。可是真等老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本毫无长，只有样还算招喜，如今无钱无权，老了怕是更要讨人嫌吧。想着想着，他不禁又黯然了。

目睹这一幕的俊伟和于自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各自暧昧的笑容，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二十分钟后，二人梳洗一新，一前一后地走卧室，来到楼会客厅。一一矮两名军官打扮的人已经在麻将桌前等候多时――傅啸坤约了午同他们一打牌。

孟成蹊接了，忍不住笑骂：“傅啸坤，什么样的好话到了你嘴里，怎的都变得那样俗不堪？”

见孟成蹊惫懒地赖在床上不肯动，傅啸坤脆拎起他，把他扔了洗手间。孟成蹊坐在傅公馆的桶上，一一把面那里的浊了来，然后打开花洒，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涤了一把。

他们向来知司令不近女，故而给他献的都是男旦之类的小玩意儿，傅啸坤收过几次，但始终兴致缺缺。众人皆

傅啸坤瞪了他一，不容辩驳地打断了他的意见：“不许，你给我坐，别想着找别人替你，李洪哪有你小会打麻将。”

“没想什么，就是觉有些累了。”孟成蹊挤一个虚假的微笑。

他那话一，有弯弯绕绕的委屈意味，傅啸坤忽然没有了胃，利索地爬起，他床穿衣。

花钱买乐的时光，是实打实地到愉快的，但等他孟二少爷成了那被消遣的乐，豪无尊严地躺在面被人享用过，这才发现上位者的可恶嘴脸。

孟成蹊磨磨蹭蹭跟上去，是万分地不想陪他们打牌，衣裳刚挨到桌，李副官长恰巧从外间走来，给众人端来糕和饮品，他像找到了救星似的一把将人拉住，说：“我不玩麻将，让李洪来替我打吧。家中正好有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