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得救了，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我恨楚祥正，恨他毁了幼宁，夺走了我唯一的温nuan，他让我恶心……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我一无所有，不可能养好小宁，我shen上背负了那么多人命，我不能让我女儿有一个坐牢的父亲……”

喑哑的声音，异常决然地说着这些忏悔的话。很快的，应深他们听chu了他言语间暗han的意思，暗暗用目光搜寻着四周。这个时候他肯定是不舍的，一定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将她的脸深深印在脑zi里。

暗chu1，赵舒阳远远地看着女儿的小脸，手上拿着刚给孩zi买的可ai玩偶，深深地看了一yan。

他准备自杀了。

应深脑zi里只要想到这一dian，就不禁想起何锡均，那么努力地想要活xia来，不想离开，但这里却有一个人甘愿舍弃自己的xing命。脑海里不断闪过何锡均的脸，他深xi了kou气，压xiaxiongkou翻gun的qing绪，隐忍着说：“你在，楚宁在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个父亲，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xia楚宁一个人，只有九岁的孩zi……”

赵舒阳打断他的话，语气哀求，“警官先生，听我把话说完，我求你们，不要让我女儿知dao我zuo的那些坏事……拜托给她找一个好的家庭，求求你们……”

求人zuo什么，一般会给chu允诺，比如日后我会帮你，给你什么之类。但赵舒阳一无所有，仅剩这一条命，还即将用它来换女儿的光明未来，他只能哑着声音，无措而郑重地qiang调：“她很乖，很可ai，很善良……她应该得到幸福的人生。”

夜晚的寒风从耳边呼呼chui过，落叶翻飞，shen后是游乐园里轻快的音乐，无人看着的气球系带松了，接连数个飘浮着慢慢飞上天际，se彩鲜艳，越来越远。

砰的一xia，是扣xia扳机，zi弹穿破血肉的声音。

应深猛地nie紧手机，朝着声音发chu的方向直奔而去。

脚踩上落叶，发chu凄凉而清脆的声音，树gan1后面，是一ju躺在地上的尸ti，太阳xue上深深的血dong，血在脑后积聚成滩。他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十分不协调的粉se玩偶，小女孩喜huan的那种，放在xiongkou上，一dian都没有蹭脏。

当应深把楚宁从旋转木ma上抱xia来，她疑惑地问：“我爸爸呢？”

虽然她猜到了爸爸zuo了坏事，但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糟糕的事qing。无法活在世上，只能用xing命来偿还。

没有人回答她，甚至和她对视的警察们都xia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她很聪明，一xia就猜到了。

她握紧了应深的手，没有再chu声问，但yan睛已经湿run，起了雾，泪shui不断地往xiagun落，一xia决堤，哭得无声无息。

因为她知dao，没有人可以抱着她安wei她了，哭得再大声也没用。

……

这个案zi结束，an照一般的liu程来说，楚宁作为孤儿，应该送去福利院等人领养，但她很沉默，无声抗拒着儿童机构的工作人员。

她是连环杀人犯的女儿，这个事实，会永远跟随她一辈zi，即使为保护孩zi，隐藏了档案，但楚宁是个聪明而mingan的小孩，有了这样的经历，她甚至比许多年龄更大的孩zi还有成熟，一夜长大。

虽然她和她父亲是独立的两个个ti，但血缘是不可否认的，别人难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看向她的目光会有些微妙，同qing又可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