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劝说，金忠当然是不会理会，可剑走偏锋从搜查ru手，虽然听着有些奇怪，可仔细想想却并非毫无痕迹，金忠思忖片刻后到底同意了何玉轩的说法。

何玉轩松开眉掩，仔细说dao：“不过臣还是有dian困惑，当初所言，既然陈shui河的母亲已亡故，为何他仍能留在官场中？”

金忠留意到了何玉轩对陈shui河的过度在意，捋着胡zi说dao：“当时收到的消息，陈shui河孤儿寡母，半年前母亲去世，可后来走访发现，他家街坊邻居都以为那只是养育他的nai娘，怕是哪位富裕人家丢在外tou的私生zi，chu手还算阔绰。陈shui河便是用这个理由避开丁忧的。”

至于到底这位算不算他真的母亲，只有撬开陈shui河的嘴或者凿开坟墓才能确认了。

何玉轩若有所思，金忠以为他是在担忧，宽weidao：“万岁对你向来是多了份宽容，或许不会如我们猜想的这么糟糕。”

何玉轩蹙眉：“大人是怎么看chu来万岁对臣很宽容？”他的语气近似苦笑，听起来就好像是无奈一般。

金忠han笑说dao：“你这是shen在福中不知福，许是你这疲懒的xingziru了万岁的yan，当初你在北平zuo甚就zuo甚，难不成还是大皇zi给你的放纵不成？没有万岁默许，你大抵还是不能这般恣意。”

何玉轩挑眉，他在北平的日zi到底多么快活，如今何玉轩是一dian都想不chu来了。

但要说困苦，在投奔了朱棣后，也当真是从来没有过。

除了偶尔在小黑屋的坑害里面遭受了几次挫折，后面当真是从来没吃过苦tou。

……

乾清gong尽tou，南书房里龙涎香缭绕，窗hu半开，倾泻而ru的日光铺满暗黄纹路的地毯，郑和jin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万岁，何大人求见。”郑和温声说dao。

朱棣nie了nie鼻梁，他tou一次在乾清gong收到何玉轩的求见，抬手说dao：“请他jin来。”要是别的人也就算了，何玉轩的求见……朱棣肯定是要见见的。

就算不是为了那莫名的qing愫，对何玉轩这等害怕麻烦的人，反常的时候往往最需要关注。何玉轩掀开衣裳xia摆jin来，瞧着站在南书房nei的朱棣，他好似正在窗边欣赏着风景，看起来悠然自得。

何玉轩欠shen说dao：“臣见过万岁。”

“zi虚可是有要事？”朱棣踱步回来，示意何玉轩坐xia说话。

朱棣这等公私分明的态度，或许就是何玉轩一直没彻底想落跑的原因。在公务上，朱棣向来是不会混淆的。

何玉轩颔首，“臣确实有事要奏。”

“臣奏工bu王尚书、工bu郎中陈shui河等有所勾连，以次充好、中饱私nang之罪。”何玉轩不动如山，吐louchu来的便是如此大事，站在朱棣shen后的郑和眨了眨yan，差dian要绷不住着看似稳重的面ju。

朱棣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住，肃然的脸se未动，冷静地说dao：“证据呢？”

何玉轩从袖zi里取chu了几块小小的木料，有染红了油漆的，也有素se的，被他一一摆放在朱棣的面前，而后他温和地冲着王景弘说dao：“王公公，可否帮臣送几个盛满shui的杯zi来？”

朱棣没表示，自然是应允的，王景弘xia去安排不提，很快就有nei侍送jin来几个茶杯，杯中都装满了shui，行走间甚至能看到摇摇yu坠的shui面凝在杯kou。

何玉轩把这几个茶杯在面前一字摆开，而后对朱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