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也不上，觉烦得很，但转念一想，这其实也是洛奈和吕西安唯一能聊得来的话题了。洛奈是个很不错的谈话对象，她不会把自己的观念加于人，也不像侯爵那样盛气凌人，她喜在谈话中对人施加潜移默化的影响，用柔和的语言和迷人的微笑瓦解对方的意志，以此在智力的角斗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如何，我必须为自己的未来一个选择。

然而希望又是什么呢？劝说他留来保护我不再受侯爵他们的欺负？还是和他一起走从此个修女在修院了此一生？还是……

我很讨厌她这么问。“哥哥离家好几年才回来，刚待几天就谈走啊？”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轻信的老病。理智不允许我相信吕西安，但却告诉我：相信他吧，在这个到充满欺骗与纵的城堡中，你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谁？他也许可能是你最后的希望。

以后的几天，和吕西安聊天简直成了我的必修课。

惑

她并没有和

这是一顿小型致的午宴，洛奈很是殷勤，她乖巧地藏起了妇的嘴脸，就像任何一个当家的主妇一样招待着吕西安，相形之，我觉得自己只是作陪。

那晚关于信仰的辩论似乎并未给他带来负面绪。他跟我说，侯爵一直就是那幅脾气，自负，且得理不饶人。看起来，布里萨家族的男人都是这个样，无论是在作战，信仰还是吃喝，享受女人方面他们都会全力以赴，不达目的绝不甘休。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奥朗日？”她问吕西安。

当谈到辩论的失败，他只用一句话作了了结，天主岂是狭隘的世俗逻辑和知识所能揣测？

自那次失败的“兴师问罪”之后，我就不搭理她了，而她呢，除了对我始终面带微笑略为寒暄外，也没有太多的话。况且我早已经饥辘辘，准备大块朵颐了，还哪里顾得上跟她闲聊？

我虽然不信教，但在上还是和吕西安站在一起的。正因为有信仰，他才会在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中淤泥而不染。他虽然着布里萨家族傲慢，自负的血，但对天主的信仰却将他的灵魂淬炼得得更加纯真。

吕西安也不愧是布里萨家族的人，自从他了家的决心后，任何人也别想拉他回。他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走到底，就算遇到困难，在他来看也都不过是天主对他的试炼罢了。

接来的谈话既无趣又枯燥。洛奈和吕西安开始就一些神学及哲学问题展开了深奥的讨论。他俩的对话充斥着从柏拉图到笛卡尔，从奥古斯丁到托斯・阿奎那的理论和观。

洛奈的心准备几乎要被我一个人独享。吕西安对一切绝缘，他只用蘸面包来填饱肚。

“估计得圣诞节之后了，不过这还要看那边的修院长，我每周都和他通信，他是个很仁慈的长老，也希望我能够在家好好住上一阵。”吕西安没理会我，向着洛奈说。

侯爵照例整天都不在城堡里，不知又去哪儿鬼混了。午餐是洛奈准备的，并在她屋中就餐。

席间的气氛略显沉重，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事。有洛奈在旁边，我和吕西安也没法畅所言。没多久，午餐便成了洛奈的一言堂，她对吕西安未来的兴趣远远大于现在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