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踌躇了片刻，终于问：“阿令的事……你知了吗？”

先前接连数个日夜的忙碌，交待本衙门事项、调兵遣将、

徐若麟再次怔怔望着她，终于：“，我……是来向你辞别的。战报还在不断传来，军十分火急，我……连夜就要上路了。”

徐若麟觉得心里终于有了起来。

徐若麟再次一怔。渐渐地，仿佛弥漫上了一阵些微的苦涩。

此去云南，就算一切顺利，估计至少也要三两个月才能回。等他回来时，她想必已经大腹便便了。

初念吁一气，微微一笑，“那就好。果儿怕你去了要很久，今天一定要我问你归期。等明天我告诉她，她该兴了。你早去早回，自己记得要小心。”

徐若麟压心中难以抑制的失望，看她一，小心地解释，“我早就想着将她送走。本该早对你说的。只是前些时日这事还没成。我怕万一到最后落空，你反更失望，所以……”

自然没有怨责，却也没有欣喜。仿佛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

“我晓得了……”她凝视着侧的他，“那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

初念微微，“是，我知了。”

他就要和自己的妻分别，又接连几夜没回家了。说，先前就该早早去她那里的。但是他却没有去。

他到了门前，试着推了，门没拴，他推门而。如往常那样轻手轻脚转过屏风到了室时，怔了，看到她还没睡，正斜斜倚靠在床，就着烛火在看书。听见响动，她抬起，合上书放到一边去，动了，仿佛要榻，他急忙到了床前，示意她不用动，然后坐到了她侧的榻沿上。

从廖氏那里来后，再去了司国太那里，向她辞别，又请托她在自己不在时照顾初念，最后吩咐了周志之后，离开国公府，确实是去安排阿令的城事宜。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他这样想着。中立刻：“你还怀着孩，我会尽快结束战事的，最迟不会拖过三个月。”

他看到她的表终于有了变化，仿佛惊诧地蓦然睁大睛，也往前倾，但是很快，慢慢又靠了回去。

徐若麟回去的时候，已经亥时初了。嘉木院的门没落闩，他看到昏黄的灯火从他们屋的门窗里透来，四却静悄悄的没人，丫婆们仿佛都已经歇了去。

徐若麟望着她。长发垂落，上穿了件月白中衣，一张脸比他巴掌还要小，尖尖的巴，衬得睛愈发大，灯火也掩不住她睛的黑圈。

初念朝他笑了。一如先前每次他回来时，她会说的这一句话和这种表。

“好，我晓得了。”

他心里仿佛在期待什么。但或许，是太过在意她的缘故，越到这种时刻，那种怯之却比往常更甚了――走之前，他其实很想能再次看到从前那个在他面前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要他去哄的，却明白这希望恐怕会再次落空。哪怕现在，他终于把麻烦彻底解决了。

“我明白，我知你也不想留她的，”初念：“我也明白你的心。我这个人确实不大好相。难为你了。”

“你回来了？”

他自然不与她同路。护送她的人还是常大荣。徐若麟目送这一行人了南城门后，天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