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方才说的那样，人一直在变。他是，她也是。错过了，只会渐行渐远。

“万岁，臣妾知，你一直无法释怀你这帝位是如何得来的。你太在意世人毁谤。所以你了这样的决定。你虽是君王，却没有与这个位相匹的襟与气度。这位，在上。坐在上面的人，自称孤家寡人。你也是。你决定了，这世上无人能更改，包括我。你了这个地方，以后，倘若恨我，尽可以恨我。倘若不想再见我，可以永不再相见。自然，倘若你还愿意听我说话的话，我也会乐意继续说给你听的，说到我再也说不动为止……”

萧荣听着这样的话从他的中来，凝视着他。

你心里在想什么，臣妾知得一清二楚。只是在这样的时刻，为皇帝，你当的，应是千方百计赈救灾民以度过难关，如此才真正安抚民心。你却偏偏要用这种手段！万岁你自己也当清楚，国库本就不见宽裕，赈灾需用钱粮，你再发起这样一场战争，即便最后赢了，大楚只怕也要大伤元气，从此后患无穷。这分明就是本末倒置。”

这一辈，他和他的结发妻，恐怕再也回不去过去的旧日时光了。

“用不着喝了。也收了炉吧！这味，熏得我怪难受的，亏他还能忍这么久。”

他惊诧地望着萧荣，不解地：“娘娘，你这是……”

萧荣看了那碗药，端了过来。忽然一翻手，黑褐的药汁汩汩倒了香炉。汁浇裹了原本燃得正红的香块，火剧烈厮杀发的噗嗤声不绝于耳，白烟从炉里猛地冲了来，安俊立刻闻到了一带了焦香的奇异味。

最后，她平静地望着他，这样说。

跨她门的那一刻，他竟然不自禁生了想要回再看一的冲动。但是心里清楚，她是不会现在他视线里的。

“我的话说完了。万岁，你可以走了。”

赵琚眯着看她。似乎想要明白她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已经转过了去，自顾到了那架香炉前，低继续用火钳拨着里的香料和余灰，目光专注，动作不紧，也不慢。

萧荣笑了。笑意里分明带了丝惨淡。但是声音却非常清晰，清晰而定。

☆

他终于没有回，加快脚步离去。

赵琚最后看她一，转而去。

屋里，安俊用托盘捧了熬好的药，送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娘娘，趁喝了吧。”

“朕一直有在赈灾！灾自然要赈，仗也必须要打！”赵琚斩钉截铁。忽然唇角勾了，，“你之所以阻拦朕，是怕这场战争会把国库掏空，最后留给你儿一个空架吧？你放心，朕还好得很，短时间，还不至于死去。朕如今亏空了多少，往后就会补回多少，绝不会叫你们难！往后，朕会考虑加一条规矩，”他顿了，冷冷，“后不得政。包括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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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睛。终于幽幽地笑了起来。

多久，没有这种觉了？

这么久以来，无数个日日夜夜，只有这个晚上，从她亲手燃那一块熏香开始，她便抑制不住那种中想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