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医生捡到开始就没有见过别人。冬日大雪封山，他没有去过镇上，甚至也没见过其他人造建筑。而医生样貌是典型的亚洲人，这间房里从书柜藏书到电脑手机网络里一切文字都是用的日语。他因此意识认定了这是日本。既然是日本，丹尼便放弃了一步思考他在哪儿这个问题，反正他哪儿也不认识。

丹尼角的肌肉狠狠一。

“你想查什么？”医生问。

“等？”丹尼觉得这也太难以理解了，他打断，“什么叫时区不对？日本好像没多大啊，为什么会有跨时区的问题？而且语言问题是指什么？我的日语说得不太好，但也差不多能交的吧。”

“可是镇上不说日语的。”医生耐心解释，“除了我家之外，这里都不讲日语。”

“接受电话咨询的那种。”丹尼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日语词汇，“电话……线？”

“……我来吧。”

“线电话？”

帮他打开了浏览搜索页，笨拙地开始打字。

丹尼比了比自己的脑袋，忽然觉得不合适，又改成比医生的脑袋。医生着额上的指，发极其怀疑的声音：“哈？”

丹尼其实还没有想好搜索的关键词。他对网络本来就不算熟悉，到了医生家，只能看日文网站，更是兴趣缺缺。因为用不上，丹尼的日语比语差劲很多，不会看汉字，假名速度也比较慢，对网络语言更是一窍不通。况且医生对他基本上予取予求，丹尼有需要时都是直接拜托医生帮忙，现在轮到自己动手，的确有些不习惯。

丹尼的视线落在搜索结果页面上。他速度实在太慢，医生脆帮他总结起了搜索结果。显而易见的，周围30英里基本没有住，而最近的镇上也没有心理医生这么专业化的职业。电话咨询倒是有不少，但符合语言要求的时区不对，符合时区要求的又存在语言问题――

丹尼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想笑。他努力绷住表。不太成功――医生看起来更忧虑了。丹尼脆笑了起来，他问医生：“怎么样？有合适的结果吗？”

丹尼此前住在国南的佛罗里达，但他很确定前主顾已经把他带了佛州。或者已经了国――谁知他怎么办到的呢？反正丹尼那时候意识不清醒。他有印象他们换过一两次交通工，海关就记不得了。他的护照一直放在随的包里，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他偶尔好奇自己究竟是被偷渡来还是被申请了医疗豁免，但毕竟丹尼之前没过国，不知境审查是怎样的，多想无益。“

“当然不是，日本可没有这么多的猫。”医生奇怪地看向他，“我说过了吧，镇上都是猫。这里猫的数量比人数要多得多哦。”

“对！”

丹尼被糊涂了：“……日本不讲日语吗？不是，等，这里是日本吧？”

医生的浏览和默认页面都是丹尼从未见过的，设计繁杂花哨，看得他睛疼。丹尼一边回忆着假名拼写，一边回答：“找网上的咨询。”

医生接过了手机。他一边帮丹尼搜索，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丹尼看得来医生心里的疑惑。他可能在想丹尼有什么心理问题吗？除了疯狂想人之外……话说回来，在医生里他是一只猫，那他可能也在思考猫应该能不能适用人类的心理学那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