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小丰不在，我和你商量一。比觉说，昨天小家伙又跌海里了――没事，一事也没有――我是说，孩真的太弱，

好几次，卓生发从窗、门看到他的房客两人，在屋面对面地烟，一枝接一枝，一半天，却一人声都没有，屋烟雾缭绕。白发的那个，照面的时候，会浮起非常礼貌的笑容，但是，你本看不他在想什么；年轻的那个，即使面对面棋，他也几乎不会和你有什么神交。

八大盘鱼料回来。小机还没有靠近，就看到阿鼎家的雇工在比觉的鱼排屋前，猛烈挥手，神态惊惶严肃。比觉一惊，赶紧靠上自家鱼排，那雇工已经把毯包着的尾巴抱了来。掉海里去啦!不醒!那雇工本来就是大嗓门，比觉耳朵被震得丝丝耳鸣，觉况更加危急。不料，尾巴却在毯里醒了过来，湿湿脸的，看着比觉笑。比觉心里一松，顿时生气，吼：怎么又不小心!

电话是比觉打来的。杨自斜躺在床上接着电话。

今天只有那个花白在家，听得，他在接电话。他把电视声音关掉了，可见电话很重要。卓生发听不到打电话那一方的话，但是，花白的回答在他看来是很特别的。他把它列为质量不错的一次窃听。

卓生发克制不住自己对楼租客的好奇。

阿和小丰认为是鱼排上吃得太糟糕，孩严重营养不良贫血所致，所以，他们每次来，不是带土鸡、就是带活鳖、鹌鹑之类，但尾巴并不怎么吃，结果，还是三个爸爸自己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他们又责怪比觉厨艺太差，尾巴也附和说所以我才不吃饭。比觉到累，现在，比觉越来越怀疑尾巴可能有其他病。

秋末冬初，天界山的夜，黑沉静谧，几声星般的鸟鸣，给人以空虚无底的深渊。整座山，没有灯，山腰靠，只有一座孤立的小石屋。山上，寺庙里的灯光，似乎总是在晚钟过后不久就熄灭，家人都隐在一片不可捉摸的深渊之中。

我小心啦，尾巴说，突然太阳到睛里啦，我才跌倒的……

烧两大壶，抱着尾巴洗了又快速洗了澡，比觉还是有生气，但又隐隐有担心，尾巴今年已经是三次掉去了，两个月前和年初，她都是网箱里，这次居然掉网箱外的海里。太危险了。她总说她不是故意的，是晕。为什么老说晕呢，还有，今年半年以来，孩动辄气，有时上岛去幼儿园她都央求比觉背她。一开始比觉不理她，甚至训斥她，她就只好自己走，走着走着，她就蹲了来。

三

卓生发站在卧室窗前，照例每天眺望一废旧铁轨延伸的坡远方，那是一带红黄紫不清的浑浊天光，也就是车来人往的繁华市区了。每次从这里看过去，总有像一堆财宝在山坳里光怪陆离地发光。这个时候，卓生发就会悟，红尘还真是红的呢，这样说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很清净俗。

卓生发伸了个懒腰，离开餐桌。突然他想起什么，走到床前的位置，像俯卧撑一样，轻轻趴在地板上，他把耳朵贴着地板，贴了好一会。

从杨自他们搬到这里租住的第一，他就对楼这两个房客有异样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