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低，看地上自己的影：“走了。”

怎么能不是她的错呢？她不认错，戎黎怎么办？

“戎黎。”

萧既的母亲陈微箐女士也是今天开庭，结果不错，只判了六年。

戎黎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台阶太长了，害他动了很多次冲上去的念。

“嗯，那时候知的。”

“是我的错。”她睛里一片荒芜，空空的，“我都知了，还装作不知，就是我的错。”

戎黎看着台阶面，心不在焉：“嗯，输了。”

走了，把他丢了。

“会的。”她说，“我走了。”

她哭过了，睛很红。

夕阳走后，漫天星河来了，小区里好闹，有谁在放音乐，是一首撕心裂肺的歌。

“那跟谁有关系？该怪谁？怪戎黎吗？”她里的光一暗掉了，“可他不是故意的。”

他从法院来：“你这表，”他听助理说过，徐家的案今天开庭，“官司输了？”

她说一遍，温时遇就纠正一遍，她没哭，他红了，一遍一遍说不是她的错，可她听不去，也走不来。

钥匙还没来，徐檀兮站在门：“你坐这儿嘛？”

温时遇试图把她拽回来：“杳杳，你听我说――”

晚上，光光来了，

她同温时遇一起走了。

徐檀兮把门关上，钥匙放在柜上，她走过去，朝他伸手：“地上这么凉，怎么也不拿东西垫一。”

“对不起。”

她看着温时遇的睛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戎黎拉住她的手，站起来，抱住她：“对不起。”

她上前，跪到遗像前面。

喊完之后，她又沉默，沉默了很久，她弯腰，磕。

泪滴在蒲团上，她从白日跪到了夜幕，温时遇一直陪着，也从白日到夜幕，他什么也不了，只能陪她跪。

“……”

他坐在玄关的台阶上：“等你。”

是萧既。

温时遇没有半刻犹豫：“因为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

柯宝力在开车，徐檀兮和温时遇坐在后面。

像有两只手在拉扯她，一边在责怪，一边在开脱，快要把她撕开。

车停，她自己车，晃晃悠悠地走了老太太生前的房间。

“杳杳――”

“对不起杳杳。”

“知什么？”

戎黎听见开门声，立刻抬。

“货车司机是戎黎安排的。”她看着窗外街边的银杏，“元宵节那天你来祥云镇找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不要怪他。”

徐檀兮把窗关上，被太阳直视过的眶很涩：“舅舅，你是不是早就知了？”

“祖母，姑姑。”

“是我的错。”她仰看着日，光把睛灼红，她嘴里喃着，“我的错……”

“徐檀兮呢？”他看看四周，没见到徐檀兮。

“不要来找戎黎。”

终于，东窗事发了。

她像听不到他说话，低着，无力地自言自语：“可祖母和姑姑没了，”

太阳很烈，灼烧着睛。

她没起来，就那样，用额碰着冰凉的地面，这样就看不到照片了。

“杳杳。”温时遇看着她，神温柔又定，“不要钻死胡同，跟你没有关系。”